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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望着火上的壶,氤氲的热气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飘忽不定,却又灼热发烫。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在一场风雪后破土而出,却又被厚厚的积雪死死压着。
“丫头,你这话可太狡猾了。”霓旌换了只手托着下巴,顺势将鬓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口吻轻慢,近乎调笑闲谈,“你没有同他吵架,也没有置气,没有惦念,也没有动心,所以一切都是尊上一厢情愿。
他生气是无理取闹,想法子给你做好吃的也是理所应当,你缩在一个固若金汤的壳里冷眼旁观,什么都不用想,一直身在局外。
等到他甩手走了,再把这种怅然若失的滋味埋在心底,告诉自己,只不过是无关己身的事,一段荒唐的机缘巧合,便好了。
丫头啊,我可真没见过比这更狡猾的做法了呢。”
她一字一句,都说得缓慢,仿佛每句话字字斟酌,尽量说得委婉含蓄。
可云渺渺听得出来,她的确有那么点不高兴。
“师姐觉得,我动心了,却不敢认?”这是她听完后,得出的结论。
“你没有吗?”霓旌笑吟吟地望着她,“那你告诉我,从你回屋到我进来,快一个时辰工夫,你这桌上的茶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对面的茶,满满一杯,明明倒好了,却动都没有动过,茶都凉透了,还是摆在那,这么冷的天,一个怕冷怕得要命的人喜好喝凉茶,未免太可笑了些。
还有这茶壶。
她伸手一掂量就晓得,里头是满的。
案边的蒲团又凹痕,显然已经坐了很久,可桌上的书却只翻了两页,便再没有动过了,书边搁着一支被折成两段的笔。
她能想象得到,这丫头在这屋里,到底发了多久的呆。
毫无触动?看来尊上低估了自己啊。
云渺渺沉默了许久,久到炉子上的一壶水都烧滚了。
她起身,去换了一壶热茶回来,给霓旌斟上。
茶叶在滚水中缓缓舒展,清香扑鼻而来,冬夜里,甚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