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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黎被他说懵了。
诚然陵光前些日子是在符惕山承认过他是她的弟子,但他以为那不过是酒桌上友人的玩笑话,不曾行过拜师礼,事后也不曾听她再提过,他私以为此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哪成想她竟然还对长潋说了,他还……还是师弟?
“你会不会听错了,师尊说的其实是你师兄?”这几日只有他和江疑等人在潮汐殿中忙活封天阵的事,他找不出第二个可能是陵光的弟子的人了。
“没有啊。”长潋斩钉截铁,“说的就是师弟,师尊说他是个闯祸精,我以后要做个好师兄,便是吵架了,也要护着师自家人。”
“……”盯着眼前这个肉滚滚的奶包,他额上青筋直蹦。
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是这颗汤圆的师弟的。
这么想着,他理直气壮地在那颗圆润的后脑勺上拍了一记。
长潋瞪了他一眼,正想问他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长潋,你怎么在这呢?”
黑灯瞎火的,二人都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得不轻,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愕然地转过来,望着正战在门边揉着眼睛的小余鸢。
眼下时辰不早了,小孩子嗜睡,她瞧着像是刚睡了一觉醒来,四处找人的。
这一声,也惊动了庭中的陵光。
“怎么了?”她走过来,低头看见蹲在墙边的二人,不由得愣了愣,“……你俩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重黎赶忙站起来,虽说是被长潋拉着的,但偷看了这么久,难免也有些心虚,顺手把身边的奶包子提了过来:“长潋迷路了,我恰好碰见,就将他送回来。”
“我没迷路,我是去找师弟的。”长潋义正辞严。
重黎白了一眼,将他的头发揉得一团糟:“萝卜头一个,还想着什么师弟,等你长大些再说吧。”
陵光无奈地笑笑:“这几日他学什么都快,我同他说了许多,没想到他单单记住了师弟。”
她转而看向那边的丫头,“余鸢,把长潋带回屋里吧。”
余鸢点了点头,冲长潋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