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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这个可能,”周赫煊笑道,“这就要看中华文明是否坚持得住,或许几十年后,中国人穿西服、吃西餐、看西医,婚丧嫁娶都模仿西方风俗。但有一个东西万万不能变,那就是汉字,失去汉字等于失去中国历史,失去文明传承,失去民族聚合的纽带。”
另一个学生举手道:“可现在很多学者呼吁废除汉字,因为汉字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了。西方的拉丁文字,可以用打字机轻松的敲打出来,中国汉字的输出效率却非常低,这不利于文化科学的传播。”
周赫煊笑道:“科技在进步,或许回来发明出新的机器,能够让汉字完美便捷的输出并排版印刷呢?”
这句话就毫无说服力,听课的学生又不是穿越者,哪能预料到电子计算机的出现。
一堂课讲完,有些学生心悦诚服,有些学生却对周赫煊的观点抱有怀疑态度。
周赫煊整理好讲义准备走人,突然从下边走来一个青年,笑道:“周先生你好,我叫钱穆,您的课程让我很受启发。”
“原来是钱教授,您的那篇《刘向歆父子年谱》也让我受益良多。”周赫煊与他握手道。
钱穆是中国史学界新近崛起的大牛,他今年初发表《刘向歆父子年谱》,解决了近代学术史的一大疑案。这篇文章仅仅通过一部《汉书》,就辩清了延续2000多年的今古文之争,并啪啪啪狂打康有为的脸,指出康有为《新学伪经考》的28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