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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阳国国君幼子阳玄策,一扫往日隐忍,在宫中难得的大发雷霆,摔碎佩玉。
阻隔国君人伦的罪名,没有谁敢承担。
整个养心殿外,静得连呼吸都听不见。
仿佛风也吓得静止了。
秉笔太监刘淮立即低头认错,诚惶诚恐:“老奴岂敢?”
但姿态做得十足,礼节俱全,脚下却动也未动。
他认错,道歉,低头,但是不让。
再看看周遭这些侍卫、宫女、大小太监们低头无声的样子,再看看那座始终缄默的养心殿。
阳玄策发现自己那颗本早已经凉透的心,竟还能再冷却几分……
他这般不顾礼仪的吵闹,以父君的修为,又怎么会听不见。
只是不想听,或者,懒得理会。
忍耐了这么些年,第一次发火,阳玄策本来还想做些什么,但忽然心灰意冷起来。
有什么意义呢?
“也罢。”他叹道,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家国大事,耽误不得。你把这封信转交给父王便是,我就不去碍他老人家的眼了。”
“老奴一定送到。”刘淮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这封信,始终不失臣礼。
目送着阳玄策的背影大步离去。
于是一点一点的直起腰身来。看也不看一眼,只双手一搓,这封信便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