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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田氏,亦是齐国一等名门。
然而这里是军中,是在重玄褚良帐下。
军中岂论出身,重玄褚良更不是会在乎他背景的人。
田安泰很清楚,重玄褚良如果要杀他,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更不可能有人为他出头。
此刻他无比后悔,直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
的确是倚仗田家的声势,在平日里张扬惯了。以为说两句话不会有什么事。但竟忘了这里是谁的军营,面前的大帅又是什么人!
这可是凶屠!
重玄褚良沉默着,一直等到田安泰整个人开始发抖,才说道:“你们以为阳建德是什么人啊?”
“这么多年韬光养晦,事事顺服,就真以为他是拔了牙的老虎?”
“当年在斜月谷,他是差点插了旗跟本帅搏命的人物!”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阳建德当年有这么莽,竟敢跟凶屠插旗。
“让本帅去阳庭受降,怎么去?是一个人去,还是带大军去?若是拔起大军,深入阳国,兵围照衡城,这样一来,他们降不降又有什么区别?你不相信人家,人家拿什么信你?再者说,孤军深入阳国,且不论瘟毒,也不怕被人扎了口袋吗?”
“或者让本帅单刀赴会,一显豪勇吗?”重玄褚良冷笑道:“本帅要是胆敢贪功,孤身前去,阳建德就敢当场围杀了我!豪勇是豪勇,命没了也是真的。”
“田安泰。”重玄褚良在帅位上俯身:“田氏欲杀我耶?”
“绝对!绝对!绝无此心!”田安泰已经惊惧得语无伦次,只是拼命地磕头,磕得地面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