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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族人皆知,辅弼楼是绝对的要害重地,非有一定地位的族人不得靠近。
这座辅弼楼,就是田安平的居所。
田安平生得较晚。
他比他的亲哥哥,现任日照郡镇抚使田安泰,小了整整十七岁。
而在军中多年,素有威风的田安泰,却在田安平面前俯首帖耳。
哪怕田安泰挂职在九卒之一的秋杀军,哪怕他现在做到了堂堂一郡镇抚使的位置,只待阳地彻底归附,就能成为一郡郡守,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封疆大吏。
此时的田安平,独在辅弼楼中。
他赤着上身,赤着脚,只着一条长裤,盘膝坐在地上,抬头看天。
他总是在抬头看天的。
天空有世间一切的复杂。白云苍狗,日月星河,他只看这一方天窗之地。
他把这称之为“坐井观天”。
他的上身相当健壮,肌肉并不过分,但很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鞭痕处处,血瘀密密,仿佛刚刚遭受了某种刑罚。
但他的表情全无痛苦。
“有趣。”
他又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