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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你竟敢把外男带进来。”长平公主怒气森森。
“你既锁住了人家的妻子不让出去,我还不能带了人进来寻找吗。”寿康乃太子之女,并不怕长平这个妃嫔生下的公主,昂首笑道:“我来的正是时候呢,小皇姑,我等着看你怎么乱棍打死她,怎么敢乱棍打死她。”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长平被激,怒气勃发。
“你敢,你怎能不敢,什么又是你长平公主不敢做的呢,我不拦着你,有本事你就打死她,当着我的面,当着这么多家小姐的面。你敢吗,小皇姑?”寿康弯唇淡笑。
长平气的浑身发抖,脱口道:“寿康,你莫得意,你以为你将来一定能成为公主吗?!”
当下,在场诸人恨不能早一步捂住了耳朵,没听见长平的话才好,这已不是她们这些小丫头们能涉及的话头了。
洛瑾瑜忙来和稀泥,道:“公主,这里还有外男呢,是阿瑶的夫婿,快放了他们夫妻出去吧,瞧把姐妹们惊吓的。”
长平懊悔失言,忙把剑头指向了钱金银,“好大胆子的狗奴才,竟敢惊了本公主,来人啊,给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寿康,我惩治一个贱商,你可还要管?”
寿康本就不喜钱金银,认为他不配洛瑾瑶,便道:“我若要管,你又觉我是故意与你做对的,罢了,便随你高兴吧。”
钱金银倒是没觉得什么,求着寿康把他带进来时,他已有所预料,但洛瑾瑶却恼了,钱金银在她心里犹如一根主骨,是支撑着她有信心重新活过的信仰,她自己可以对他挑三拣四,却不容许别人贬低他,那无异于鞭笞她的尊严,遂挡在钱金银面前,目色冷然,一一将诸人扫过,“我纵是有再多的不好,也不必你们来多管闲事。倒是你们,你们讥我讽我弄了手段来羞辱我,又是凭的什么,讥我讽我,你们心里便觉畅快了,啊,却是把我当成个靶子了吧,平素憋屈出来的毒全往我身上喷来了吧。还全都是名门贵族家的小姐呢,金玉裹着外皮,嘴上背诵着三从四德贞洁列女传,嘴里吐出来的都是些什么!
我便等着看,你们这些人究竟明媚鲜妍到几时!你们今日辱我,来日我倒要看看,谁又站在旁边看你们的笑话。长平公主,我应你之邀来踏青,反被你所辱,你现在又胡乱栽赃一个罪名要杖责我的夫婿,我洛瑾瑶原不是咄咄逼人仗势欺人之人,但你今日欺人太甚,纵然现在你想息事宁人,我洛瑾瑶亦不会善罢甘休了。夫君,咱们走。”
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见她发火是在慈安堂里对峙老夫人,而现在她竟为了他对峙公主,小嘴巴巴的往外飞刀子,小脸沉着,贝齿紧咬,小模样严肃认真,他看的心里乐开了花。
寿康愣了愣,倏忽笑了,洛瑾瑶还是洛瑾瑶,别看着她平时娇娇弱弱的,真发起火来就得了她母亲鲁国公夫人的真传了,小嘴咄咄逼人,什么真理歪理,全扭在一起漫天飞刀子射人。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兔子急了也咬人,逮着哪儿咬哪儿,逮着谁咬谁了。
老虎吃人,猫儿抓人都不是奇景,奇的是温顺的兔子蹦起来咬人,小姐们顿时噤若寒蝉,长平呆了呆,一时没反应过来,风一吹就倒的洛瑾瑶呢?吟风弄月的洛瑾瑶呢?
却原来,逼急了,整个人都从自小养成的套子里钻了出来,站在枝头上,扬声尖叫着释放了,哪还管什么仪态容颜,哪还管什么咬文嚼字,那一时一刻,脑袋就是最直白的,心里想着什么便是什么,连包裹上一层春花秋月引经据典也来不及了。
这些人啊,怎么就动了她洛瑾瑶的逆鳞。
寿康便道:“阿瑶你们走就是,这里有我呢,回头若你母亲递牌子入宫,我便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