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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太后美意,可是我并不适合常住宫中,我还是想快些回楚阳城去。”听到湮染的婉拒,太后脸色不变,看着湮染说:“楚阳城是先皇赐你的封地,你若想要回去,哀家不会阻拦,但是自你受封至今,却是没能和哀家好好聚聚谈谈心,这关系与那些和你同来的人比起来可就疏远多了,你说呢?”与你同来之人?难不成?想到住在客栈中的林莫羽、陈柯颜以及上官清衍,湮染的心中止不住的慌乱起来,太后如果早有预谋,那么,他们现在必定是有危险了!“太后娘娘!”太后像是被湮染突然提高的声音惊到了,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湮染,可越是这样,湮染手中越是冷汗阵阵,她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立即想办法脱身!
谁知太后并一惊之后反倒笑了,她似乎很满意湮染终于有了一丝慌乱,笑意越发深了。“来,尝尝这个,哀家平常很喜欢这道菜。”看着碗中太后亲自夹的菜,湮染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是她疏忽了,原本想让他们远离危险,谁知反倒把他们置于了危险之中。“怎么了?不喜欢?哀家就说了,这些素食你们这些孩子都吃不惯的。赵循啊,去,把哀家特意吩咐你们准备的银耳莲子羹传上来。”“奴才这就去办。”
“太后,我只是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罢了,请容我先行告退。”湮染心中焦急万分,好容易循着太后的话找了个借口想要脱身,谁知太后不但拉着她的手不放,而且依旧是满脸的慈善,“多少也要吃些东西,身体不舒服可不能疏忽,一会儿哀家让太医去一趟。看看,莲子羹来了,哀家特意吩咐为你准备的,盛碗过来。”一旁早有宫女用玉碗装了放在了湮染手边,在太后的注视下,湮染只好拿起勺子吃起来,刚举到嘴边,她的手就僵了僵,她敏锐地察觉到这碗莲子羹中有别的味道!味道很淡,但却没能逃过她的鼻子,她假装怕烫,迟迟没有送入口中,一边集中全部心神来辨别是被掺了哪种药。“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了。”此时太后的声音就像是利刃,明知危险来临,却不能躲开,看来太后是算准了她不会反抗,也不能反抗,因为太后的手中有令她不得不就范的筹码。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这种药并不是毒药,危及不到性命,想来太后一时还不会要她的命,那么,只能吃了。她慢慢将勺中的莲子羹送入了口中,果然太后的眼中闪过了得色,就在刚刚,她调动内息,然后发觉这颐宁殿中居然藏有高手,她咽下的莲子羹就像沙砾一样梗在了喉间,喉咙火辣辣的疼。接着又吃了一口,那一瞬间心中滑过厌倦和酸痛让她突然呕吐起来,手中的玉碗砸在了地上,那阵脆响更是刺痛了她的心,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假的?为什么会有无止尽的算计?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啊,从来都不是啊。腹中翻滚着,湮染开始干呕不止,眼角溢出了酸涩的泪水,耳边乱成一团,她已经听不到了,她只想要离开,赶快离开。挣开所有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前的事物开始旋转,脑中的思绪混乱着翻滚着,像是要冲破头颅,爆发出来,湮染明白,这是莲子羹中的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模糊的视线里,湮染看到颐宁殿的大门就在前方,她用力挣脱着,想要再往前迈进一步,可是很快她便被宫女太监合力按住了。然后她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耳边有谁在柔声对她说话,一遍遍地问着些问题,脑袋越来越疼,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心中有个声音在说:“清醒一点!清醒过来!你不能说任何一个字!千万不能开口!”舌尖被咬破,血腥味弥漫在嘴中,脑袋像是要被撕裂开来,胸中有一股热气渐渐扩散至全身的筋脉,她忽然想大声叫出来,好让身体中的痛苦释放出来!
“啊!……”寂静的深宫忽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夹杂着痛苦、愤怒以及哀伤,瞬间传遍了各个角落!颐宁殿中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湮染的叫声中融入了她高深的内力,原本压制她的人全部被震了开去,就连赵循都忍不住退了两步。太后狼狈地跌坐在地,满眼的不敢置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湮染在被药物控制之下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力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身上的痛苦全都散了去,脑袋中撕裂的疼痛也消失了,湮染感觉身上的血液在燃烧,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清明,此时颐宁殿中已是狼藉一片,下一刻她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那样似水似雾的眼眸,温婉动听的语调,还有她身上的香味,除了庆妃娘娘还能有谁?湮染记得在她痛苦万分时,就是这个声音一直在诱导她开口,原来这就是医书上提到过的摄魂术,看来这个庆妃娘娘的来历绝不简单。
湮染快步向外走去,走到门边时,她下意识地朝殿中一个角落看了一眼,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颐宁殿,朝宫门跑去。林莫羽他们三人绝对不能有事,否则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了体内即将爆发的情绪。像是燃烧着一把烈火,烧得身体中的内力四处乱窜,一波比一波汹涌,四肢隐隐发热,就连心也在剧烈地跳动着,这样的异常还是第一次发生,湮染已经无暇去管,她的脑中在一遍遍回响着太后所说的话,必须要快,快些赶到他们身边去,只要他们三人没事,只要他们没事。
“三哥,你怎么了?”就在刚刚,慕容逸远毫无预兆地站起身冲出了书房,慕容逸景一惊,连忙跟了出去,他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是慕容逸远却依旧慌张地四处寻找着什么,“三哥?你在找什么?”月光下,慕容逸远的脸异常的苍白,他一把拉住慕容逸景,“你有没有听到湮染的叫声?就在刚刚,很痛苦的叫声。”“没有啊,她现在人在宫中,这里根本听不到声音,你是不是听错了?”“不会,是她在叫,颐宁殿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慕容逸景冷静地说:“如果出事,必定会有消息传来,你……”此时,暗处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回禀主上,陵悦公主打伤了宫中侍卫,冲出了皇宫,现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