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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黛玉心情郁闷的思考了大约一刻钟后,还是决定赌一赌自己的运气,轻轻地落在窗外,不着痕迹地将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弄晕,打开房门,慢慢地走了进去,也渐渐地看清了躺在床上的胤禛,黛玉却是心中一痛。
有些惨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额头上是层层的细汗,很难受吗?此时黛玉也顾不得其他,点了趴在一边小丫鬟的睡穴,匆匆来到床前,拿起胤禛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了跳动不已的脉搏之上,一瞬间,黛玉放下心来,还好,只是普通的热伤风。
在床边坐下,拿出手绢,仔细地为胤禛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眼睛也仅仅地盯着那张冷硬的俊脸,时光逆转,前世的你,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我生病之时,总是你彻夜地守在我身边,那时的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一直就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可爱的你总以为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我甚至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你,那一世,我虽然爱着龙天麟,然而自始自终我最信任的人都是你。
想到这些,黛玉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心疼的眼泪很自然的落了下来,嘴里轻轻地说道:“傻瓜。”不过,现在轮到我了,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在不远处关注着你,守着你的。想到这里,黛玉从腰间的荷包内拿出一粒药丸,轻轻地掰开胤禛的嘴,让他吞下。
黛玉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胤禛,看着他难受的表情慢慢地轻松下来,想象着曾经他也这么看着自己,心里就有着抑制不住的幸福,黛玉想着,就算这么一直看下去也是不错的。只是她的愿望被屋顶细小的脚步声给打断,本来笑得温柔的脸一冷,将胤禛的被子盖好,小小的身子就这么轻飘了出去。
屋顶,黑衣人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人,那绝色的容颜,冰冷的面容,轻灵的身姿,让他有瞬间的错觉,这是哪里来的小精怪,“让开。”黑衣男人沉声说道。
“想要命的话就换个地方。”黛玉亦是冰冷地说道,看来对方的武功不错,打起来一定会吵到胤禛的,只是这么晚,这人来胤禛府,应该不会是跟她一样。
“很好!”黑衣人一愣,好大的口气,敢与他这样说话的人这个世上也没有几个,却没有想到是个小女娃,本来不想为难,来人却惊讶的发现,在自己用内力释放出来的强烈杀气之下,不到五米远的这个小女娃竟然依旧是一脸轻松,这怎么可能,除非她的功夫在自己之上,想到这里,他就来了兴趣,比起之前的事情,现在遇到的似乎让他更加感兴趣。
两人之间在一瞬间便达成默契,一黑一白两条影子飞离胤禛府邸,清冷的街道,明亮的月光,两个人影就这么对持着,“你的目的?”黛玉冷冷地问道,一双冷眼盯着黑衣人,黑色的,真丑。
“呵呵。”黑衣人笑了起来,心里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刚刚他们两人是同时离开,而眼前的小姑娘却在自己前面将他截住,并且呼吸之间的气息丝毫未变,只是冷漠之气倒是浓烈了许多,轻功,很显然,自己得意的轻功是输了,“小丫头,打赢了我就告诉你。”
说完就利落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着黛玉飞身而去,“这是你自己找的。”黛玉冷笑道,身子慢慢地后退,看着靠近自己脸的剑尖,小小的身子向后一扬,手法诡异的伸出左手,两只手指夹着冷剑,秀发飘起,“叮。”剑断的声音。
“你输了。”黛玉冷静地阐述着这个事实,却也不得不赞叹此时的功夫,能让自己用到七成功力的人,世上已然不多。
“这怎么可能。”黑衣人看着手中断掉半截剑,不可置信地说道,只是事实终究是事实,高手之间,实力上的悬殊一招便能看出。
“你的目的?”黛玉冷冷地重复道,若不是看着刚刚的黑衣人来胤禛府里之时并没有杀气,她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没什么目的,只是去看看胤禛。”黑衣人无奈地说道,他知道这样说出去没人会相信,可是这确实是真的,让他一个堂堂大丈夫,失信一个小姑娘,他怎么也做不出来。
黛玉一愣,也只是一瞬间,便飞身离开了,等到黑衣人抬头时,整条街道都只有他一个人,难道真的遇到精怪了?怎么可能,黑衣人摇了摇头,亦抬脚离开。
不说黛玉,看过胤禛后,便休息了,这边胤禛,却是在黛玉离开之后,便整夜难眠,她应该不知道,我在闻到一股她身上奇特的清香之时便已经醒来,感受着她指尖冰凉的温度,手绢轻抚自己脸颊时丝滑的感觉,泪水滴到自己手背时滚烫的火热,只是,第一次,胤禛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他不敢睁眼,不敢看她泪流满面的样子,那自她口中而出的“傻瓜”两字更是让胤禛心中一痛,她是在说谁?自己还是她?
直到她离去,胤禛才睁开自己的眼睛,那粒药丸已经让他浑身舒畅,抬手,紧紧盯着刚刚泪水滴落的地方,许久都不曾移开,似乎想将它盯出个洞来,他一直知道,那小丫头对自己是不同的,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有与自己说话时的表情,更有她一系列的行动,只是胤禛不懂,她是为了什么?胤禛可以确定,之前从未见过她的,那为什么自己又会觉得那么熟悉,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她流泪满面忧伤的面孔,他就会尝到锥心之痛。
那丫头的眼里,总是盛着太多的情绪,甚至让自己都觉得有些苍凉,只是自己呢?不可否认,在自己心里她也是不同的,否则,以自己的个性,她如今那么得皇阿玛的宠爱,他早就加以利用了,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想到今天皇阿玛有意将郭络罗家的格格指给自己之时,他的脑子为何会在一瞬间闪过那丫头的面孔,胤禛依旧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拒绝皇阿玛如此好的安排,叹了一口气,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闭上眼睛,终究将它埋了起来,再次睁眼,是一脸的冷漠,坚定自己的决心,他,只要那张金光闪闪的椅子。
在这个看似平凡的夏季之夜,难眠的又岂止黛玉与胤禛两人,宁国府后花园内,夏虫都已经沉睡,秦可卿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一个精致的小酒杯,一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用朦胧的双眼打量着高挂的月亮,另一只手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不知为何,见了林姑姑之后,也许是错觉,那双明亮的双眼似乎直指自己内心最痛苦之处,因此,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强烈的痛苦与内心的烦躁不安让她无法再想以前那样催眠自己,安然入睡。懂得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可是,若是再不找到宣泄的出口,她怕,再也无力呈现白日里完美无缺的当家奶奶,躺在床上,看着一边贾蓉年轻无知的容颜,她的心更累,似乎会在一瞬间就老去。
“呵呵。”想到这里,秦可卿无力地苦笑出声,自己真是不知足,多少人羡慕自己光鲜富贵的生活,而她一个父母不祥的抱养姑娘,能够有今天的地位不是应该大笑了吗?只是,内心的空虚和寂寞在宁国府这样的富贵人家却一日胜过一日,纵使有着绝世的容颜,出众的才情,有能如何,终究只能认命,她的这一生,在进宁国府之时,就已经注定了要在这样虚伪肮脏的地方陪着一个骄奢银逸的相公度过,直到自己生命的终结。
可是,她心中的不甘又能像谁倾诉,这豪门大府内谁不都一样,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自己又能够怎么样?不能,就算心有不甘,她依旧什么也不能做,摆在自己前面的是一条永无尽头让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道路,而她只能深陷其中,为什么?
仰头看着天空,秦可卿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老天爷,为何父母会抛弃自己?为何要让她嫁进这样的人家?为何要给安排一个那样的丈夫?若真是自己前世造孽,那又为何要将自己生的如此出众,平白地生出这么许多的痛苦?
想到这些,秦可卿想要反抗,却是一点力量也没有,她一个弱女子,没有半点依靠,想着白日里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的讽刺,原来她也变得跟府里的人一样了,也可以那样的假的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