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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彣不敢大意,拿出方子又看了看,道:“大夫断的里寒证,一般都要用到华盖散的方子,按说不会有问题……只是,郎君也知道,我只是粗学了点军中急救的皮毛,对这种大病没什么把握。”
“用药吧!既然咱们都不懂,那就信任大夫的诊断!“
煎药的间隙,徐佑去看履霜,道:“大夫说了,这是小病,服三五幅药就能大好,不要多虑。”
履霜红润的唇瓣由于寒邪而变得有些干裂,虚弱无力的眉眼间,一颦一簇,如同西子捧心搬的柔美,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劳烦郎君费心……”履霜捂着唇咳嗽了几声,断断续续的道:“等会服了药,我要能站起来,还得劳烦郎君派人送我到城中找一间逆旅住下……”
客栈由来已久,汉代时叫谒舍,在魏晋时一般称为逆旅或客舍。徐佑皱眉道:“逆旅?你不是要回清乐楼吗?”
履霜从被子里伸出手,紧紧抓住徐佑的手腕,因为用力过大,指尖都有些发白,仰起头,求道:“郎君……咳,咳……我之前那般说,只是不为了让秋分担心,也不让你再为这件事情分神……其实,能从楼里走出来的人,宁可死在外面,也不会再回去……郎君,求你,哪怕把我随便仍在城中就好,千万别,别……”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只要不是天生下贱的人,能从清乐楼那样的地方脱身,自然不会再想回去。别说履霜已经不是十三岁的豆蔻年华,就算再回到当日,就算还能找到像袁氏二郎一样合意的人托付终身,那又能如何?
知人知面不知心,女子的命运,尤其是容颜秀美的女子的命运,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见徐佑沉默不语,履霜的俏脸更加苍白了几分,道:“郎君,我在逆旅中也不会有事的,只要用足了僦钱,今后再熬药以及食宿都会有人照顾,调理一段时日,自能痊愈。那时候不管是找个敦厚老实的人嫁了,还是再谋其他的出路,都不会受什么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