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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华亭没有鹤,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你说话明白,说理清晰,怎么卖身作了奴仆?”
祁华亭脸露羞愧,道:“因幼时貌丑,被族人所轻,累及亲眷也几乎无法在族内容身。家父无奈,将我送给娄县的士族为奴。后来跟着一位师傅学了点粗浅的武艺,偶然被詹氏看重,买去作了部曲。”
果真是因为长得丑被家人卖了,徐佑还能说什么,好言宽慰道:“男儿重才不重貌,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王粲貌寝而体弱,却成建安七子之冠冕。可知容貌对男子来说无关紧要,你苦练武艺,跟着我尽心做事,早晚一日,让你重归宗族,衣锦还乡!”
祁华亭咬着下唇,几乎流血,双目热泪盈眶,俯首下跪,道:“敢不为郎君赴死!”
“起来!还有你们,都记着了,作为徐氏的部曲,要有傲骨,等闲不许下跪。”
“诺!”
众人又齐齐下跪应诺,徐佑嘀笑皆非,知道新规矩不是一朝一时能立起来的,道:“华亭,你说说,是不是不愿意做造纸的活?”
经过刚才的交谈,祁华亭对徐佑不再那么的惧怕,壮着胆子道:“禀郎君,我们这些人在詹氏向来只负责看家,极少干农活和杂务。听闻造纸要用娴熟的纸匠,有人造了数年还常常出错,我们只怕做不好,误了事,惹来郎君责罚。”
“仅仅如此,没有偷懒的意思?”
“也有,平时懒散惯了,若是像佃客一般辛苦劳作,心里会抵触,就是勉强作了,也不会尽心尽力!”
祁华亭这是完全放飞自我了,对徐佑毫不隐瞒,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部曲里有跟他交好的,眼中满是担忧,唯恐他说话不谨慎,触怒了徐佑,惹来杀身之祸。
徐氏七郎,可不是只会动嘴皮子的文弱书生!
“好,说的好!”徐佑拍了拍手,目光扫过人群,笑道:“我要的就是直言无忌!祁华亭说的,是不是也是你们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