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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濡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抓痒痒,懒得搭理徐佑。冬至促狭心起,指着他叫道:“快看,快看,其翼郎君这神情更像西域的胡人了!”
这下大家再忍不住,哄堂大笑,徐佑笑的最大声,毕竟调侃何濡,可是静苑的保留节目:“还有一人去照顾风虎,你啊,没事多跟女郎们聊聊天,免得被一个和尚嘲笑一点都不懂女人……”
又是哄笑声大起,刚刚被笑的主角何濡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就不要了吧?”左彣急忙拒绝,道:“郎君,我军伍出身,一个人这些年早习惯了,骤然身边多一个人,做什么事都别扭,还是留在郎君身边服侍好了。”
“也罢,不难为你!这最后一个婢女就给冬至,你常出门办事,身边不能没有心腹跟着,吴善、李木他们都是男子,有些事不方便出面。”
“好啊,我早想找小郎讨个人使使,总算得偿所愿!”冬至在郭氏时执掌船阁,手下多的时候有数百人,正如韩信将兵,多多益善,她只嫌少,不嫌多。
“咚——咚!咚!”
一慢两快,四更天了,更夫粗犷的嗓音响彻街邻:“防贼防盗,闭门关窗!平安无事喽!”
“四更了,大家劳累一天,都回去睡吧!其翼你留下,我还有事和你商量。”
等众人依次离开,秋分关上门,点了白烛,悄然退到里间的小屋,徐佑久久不语,看着烛光摇曳,突然道:“你觉得於菟的身份……”
“非富即贵!”
何濡眸光大亮,在昏暗的夜晚,倒映着烛火,彷如星辰,道:“她或许是西凉人,或许不是,但跟柔然汗庭和北魏王族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理由呢?”
“人心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又很简单,无非是趋利避害,攀龙附凤八个字而已。如果於菟仅仅是个卑贱的婢女,生死操于人手,荣辱全凭天数,照她所说,从西凉到柔然再到北魏,无不安于现状,恭谨顺服,却为何偏偏来到江东如此的不安分呢?”
“南北有别,终归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