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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信兵如实说来,聂洵养了一个多月伤才能勉强下地走路,按理说还需要静养,谁让原信在这个节骨眼死了呢。聂洵如果不站出来主持大局,谌州将士哪里挡得住如狼似虎的敌人?
程靖听后,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拧得更紧,留下道道深红色褶痕。
“聂军师伤得这般重?”
不是亲眼所见,程靖也想象不到伤势有多凶险。
传信兵道,“军师熬了数夜才脱离危险,期间苏醒过一阵,还给家中妻女写了遗书……”
如果不是伤得要死了,谁会写遗书咒自己啊。
程靖道,“遗书?你可知道写了什么?”
传信兵摇头,他只是个小兵而已,哪里有资格知道信函写了什么?
不过——
“原信将军生前倒是看过信函内容,信函到了聂军师妻女手中不久,她们便带人北上了。”
北上?
程靖霍地明白了什么,大致猜出“遗书”的内容,多半是叮嘱妻女北上投靠岳家吧?
他问道,“为何不将这个消息告知主公?”
传信兵一愣,错愕地道,“这、这个聂军师并未嘱咐。”
程靖垂下眼睑,遮掩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聂洵让人报信,唯独漏了他给妻女写“遗书”这桩细节,他是怕被主公追究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