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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传来小声却激烈的争执,透过虚掩的木门,隐隐约约传进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护室。
江停面无表情, 看着自己的手被反复消毒后裹上了一层层白纱布。
“注意在愈合前不要沾水, 及时换药,以防发炎——还有, ”中年女狱医迟疑了下才说:“注意休息,补充营养。”
江停只点了下头。
严峫裹挟着一身煞气推门进来:“怎么样?严重吗?”
女医生想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停打断了:“没事,骨头没断。——李雨欣被送进医院去了?”
“操, ”严峫冷冷地骂了句,“那丫头在逃避审讯,故意的。我已经打电话给吕局了, 让省委刘厅出面施加压力, 两个小时内我必须再把她按回审讯室里!”
严峫顺手把江停的左手捞起来,拽着指尖,把关节上的纱布搁在自己鼻端前闻了闻药味儿。
“闻什么,”江停抽回手。
严峫说:“哦我随便闻闻。你这怎么消毒的,血没洗干净啊。”
女医生立马不乐意了:“我明明……”
江停没有让这莫名其妙的争执再继续进行下去。
“李雨欣对712绑架案的逃避不像是单纯心理问题, 但也确实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她那几下撞头不是表演,自残是真的,惊慌和恐惧也是真的,有点像人大祸临头后自我了断的意思。”
江停吸了口气,说:“她这个表现,倒让我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严峫长腿一撑坐在桌子上,“这绑匪干出怎样变态的事情我都不奇怪了,可能李雨欣不仅仅是‘公证人’,甚至被胁迫参与了行刑过程,所以才如此惧怕警察?”
“如果绑匪为了杜绝李雨欣报警的可能,胁迫她参与了杀害贺良的过程,或将她的指纹血迹印在凶器上,令她产生一种‘如果贺良的尸体被发现,我绝对说不清楚’的认知,那么这是很有可能的。”江停顿了顿,说:“但这还是无法解释我们的悖论:为什么绑匪不直接杀了她。”
“绑匪跟李雨欣有某种情感联系?”严峫接口道,“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江阳县派出所要求筛查李家是否有任何犯罪前科的亲戚了。”
江停说:“有情感联系是一定的,但亲戚倒未必,否则绑匪应该也是步薇的亲戚……”
“不,”严峫有点自得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