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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峫怒道:“滚去自己买!”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这个点儿星巴克都要关门了,快快快……”
秦川拿了个纸杯,强行来倒走一半热咖啡,喜悦得如同重获新生,还主动掏了根烟给严峫,两人各自捧着咖啡站在窗前,面对面地吞云吐雾。
“连着两个大案子都跟毒品有关,这事儿不对,”严峫若有所思道。
窗外黑夜浓得如同墨汁,玻璃窗上只映出两人烟头忽隐忽现的红点。秦川长长吐了口烟圈,反问:“胡伟胜在咱们市局吸毒过敏死亡那次,不就已经看出不对了?”
这事属于敏感话题,虽然吕局没把话放到桌面上来说,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这个“巧合”总有一天会被翻出来彻查。
严峫轻轻叹了口气,说:“咱们都心知肚明就好。”
白雾袅袅上升,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各自在琢磨什么。
“哎,”严峫猛地想起了什么:“今年咱们建宁有派出所搬迁么?”
“——哎呀放心吧我都盯着呢!”说起这个话题秦川立刻胸有成竹,一一给他数起了手指头:“警界玄学、各路风水、八大吉八大凶,只要上警校时老师耳提面命过的,每条每款我都盯着他们吩咐下去了。派出所搬迁一律不准放鞭炮,所有分局全都强制养金鱼,接警中心所有电话机上都贴条写着南无阿弥佗佛,上次吕局还叫我搬凳子往他办公室门顶上贴了块八卦镜——你说还差什么?”
严峫沉吟片刻:“个人手机呢?”
紧接着他摸出自己的工作手机,拆了壳一亮,只见背面赫然用透明胶贴着“无量寿佛”四个大字。
“……妙啊老严,”秦川心悦诚服:“这招好,还是你水平高!回头我就让禁毒支队每个人手机背后都贴一张去。”
严峫谦虚道:“还好还好,都是前辈留下的革命经验。”
两个人抽完烟,已经是凌晨快两点了,再结伴去各个办公室巡查一圈,出来时整好两点半。各个交通卡点和高速收费站都反馈说没见到可疑人物及车辆,交警和治安监控暂时也没新的消息;严峫给守在医院的便衣打了个电话,说步薇半天情绪波动过大,晚上吃了安定片,早已经睡着了。
“后半夜估计也就这样了,你先回家睡一会吧。”秦川看看时间,说:“我今天早上起得晚,还能再熬一会儿,你早上七点来接我的班就行。”
其实严峫今早起得也晚,但他跟单身汉秦川不一样,他知道江停正等在家里。
就好像家里有个活生生的宝贝,念着你,想着你,勾着你。瞧不见的细丝牵在心头,时不时就把心肠勾动一下,让人离家越远越不安定,从五脏六腑到骨髓血脉都在叫嚣着要回家去,要回家去确认一下活宝贝还在那里。
“行吧,那我先回去睡几个小时。”说这话的时候严峫下意识挪开了目光,尽力让自己从表情到声音都显得很正常,看不出丝毫的跃跃欲试和迫不及待:“那什么,万一有事第一时间叫我哈。”
秦川没注意到严峫隐藏在平静表面之下的躁动,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