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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燕人主力吧?”
“只有那位燕人南侯和平野伯两个人。”
“呵,果然。”
“大将军早就猜到了?”
年尧点点头,道:“猜到了,但不敢赌啊,再者,这仗,我也打累了,倒不如顺势收兵。”
年大将军倒是丝毫没有“中计”的羞辱感。
“呵呵,这俩月,其实本将军早就有些觉得不对劲了,总觉得看不懂这燕人南侯到底在做什么打算,攻城不像是攻城,绕城直入似乎也没这个打算,就像是调动手下兵力和咱们演操一样。
后来,
得知后头那位燕人平野伯在屈氏大婚那天抢了公主,
本将军才有些懂了。”
说着,
年大将军将这口蒜全丢入嘴里,喷着味道对景仁礼道:
“本将军觉得,咱们镇南关下,这俩月以来十多万燕人骑兵的调动,其实就是为了配合那位平野伯在我大楚境内抢公主!”
景仁礼愣了一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位燕人南侯说的那句话:
既然他回来了,那就不打了。
似乎,
真的是这样。
但这真的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军国大事,竟然被调动起来只为了配合抢亲?
“行了行了,你这次也辛苦,你小子,倒算是有种,可以,有我当年的风范,记住,要想出头,就得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儿。
你今晚冒死去见那位燕人南侯的事,哦,还见到了平野伯的事,我会写在折子里,送呈陛下的。”
景仁礼当即有一种自己被完全看穿的感觉,马上跪伏下来行礼:
“多谢大将军提携之恩!”
“这算什么,机会,本就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小子,和我不同,我呢,你也知道,家奴出身,虽说是陛下的家奴,但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能坐上这个位置,陛下也承受了不少压力。
你不同,
别看你现在不被家族重用,但等到你慢慢爬起来后,你会发现,当初那些视你如草芥的家族亲戚,以后,会拿你当家族核心去看待,会众星捧月地对你,家族资源也会顺势给你。
到那时候,
这么说吧,
以后本将军要是落难了,指不定还得靠着你来拉我一把呢。”
“将军,卑职不敢。”
“不敢个屁,你小子,出身比老子好,就这一条,老子拍马也赶不上!
老子是家奴,老子的儿子,也是家奴,就算老子封爵入品了,但三代之内,依旧是被打上了家奴的影子。
你小子,可以的,老子看好你。
对了,平野伯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咱们那位四公主?”
“应该是安然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啊,咱们陛下,还是重感情的。”
“据说,四公主在大婚那日,曾主动说是她选择了平野伯,是她想要和平野伯一起走的?”
“呵呵,确实如此,女大不中留啊,这次,屈氏的脸算是丢光了,但怎么说呢,对咱们而言,可能不算坏事。
试想啊,
以后那位平野伯就是咱陛下的妹夫了,也算是自家人了。
燕人要南下的话,就先去打乾国吧,咱们这里,能相安无事就最好相安无事,老子以前还一直觉得是当世名将种子呢,结果这俩月和那位南侯对弈,直娘贼,一个踏实觉都没睡过啊!”
和靖南侯做对手,尤其是两军阵前,这种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容不得你有丝毫的松懈。
事实上,靖南侯说是起兵配合一下郑凡,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会放弃破关而入的机会。
然而,正是年尧的谨慎加上燕军现在条件不成熟,所以靖南侯并未寻觅到真正的机会。
“大将军,卑职怎么觉得,如果做了自家人的话,反而会自家人打自家人更狠呢?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优秀和出类拔萃。”
“嘶………”年尧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还真有那么一些道理。”
想了想,
年尧道:
“反正老子是不想继续留在镇南关跟那位南侯对弈了,再说了,我一家奴出身的人,一直坐在镇南关这个位置上,难保那些大贵族们不满意。
等随后,老子就向咱们陛下递折子,就说这里看样子应该不会有大战了,我还是去楚南打山越去来得自在。
这镇南关,
嘿嘿,
屈氏新编练的青鸾军正好可以拉过来遛遛,让屈氏的人来守这镇南关,反正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大将军英明。”
“怎么样,这法子好吧?想想都觉得有意思。不过,不对啊,按照路程来算,如果那位平野伯带着公主是走齐山或者蒙山的话,他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城外军寨里啊?除非他们是用飞的。
所以,他们应该没走蒙山或者齐山那条线,应该是从咱们镇南关西侧的山脉里穿过去的。
屈氏那帮人还真是一帮饭桶,现在估摸着还在对蒙山和齐山搜山检海呢。”
年尧因为出身原因,对楚地贵族,本身就带着一种天然的排斥,他也想和人家一起玩,但哪怕他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人家也依旧鄙夷他的出身。
景仁礼也是一样,虽然出自贵族,却对那些真正的贵族子弟没半点好感。
俩人在此时,居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就在这时,
有传信兵来禀说镇南关外围出现燕军骑兵踪迹。
“直娘贼,不是说双方撤兵不打了么,怎么还来?”
…
镇南关外围,三百多燕军骑士手持火把,他们没有企图靠近城墙和下方的楚军营寨,而是隔着不会被箭矢射中的安全距离。
三百多骑士一边挥舞着火把一边散开,
列出了一个队列“?”
齐声高呼道:
“屈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