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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话题打岔,再见天色尚早,薛怀义便也不急着离开,转回室中入座,视线又落回摊放在凭几上下的那些文稿,似乎想起了什么,在那些纸张中翻捡片刻,抽出一张线条凌乱的纸张,这才抬头望向李潼。
“是了,刚才就有一些奇怪,王这一张涂画勾勒何物?是否某种新异军戏?”
李潼听到这问题,心弦陡然绷紧,连忙移步上前,待见那涂画内容后,这才缓缓松一口气,转笑道:“拙笔闲涂,倒让薛师误解。这哪里是什么军戏,不过近来出入内教坊,偶见伶艺者排习寻橦、绳舞等戏,归来杂思,随手勾勒。”
说话间他也又坐回席中,并示意两个神态不一的兄长一同入座,并向薛怀义说道:“久来安居禁中,生性恬淡笃静,军戏之类,既无缘见,也实在不喜。血气之勇,实在乏乏,倒让薛师见笑了。”
听到李潼解释,薛怀义便又来了兴趣,将那张图画捧在手中仔细观察,并随口对李潼说道:“军卒粗鄙,善男不为。王是天家贵种,我是恩眷闲人,好喜乐厌疲劳,说什么见笑不见笑。”
李潼随口回应几句,视线也落在那一张图画上。
他倒也没有欺骗薛怀义,毕竟再怎么想找刺激,也不会随意勾划军阵图纸丢在房中,这张图纸还真就是他观摩百戏,偶有所感,随手画下来的一张舞台效果的草图。
最近出入内教坊,李潼主业虽然是翻新旧曲,但偶尔文思匮乏,也会去欣赏观摩一下内教坊伶人们排演的舞乐百戏,只当触类旁通,刺激一下思维灵感。
大酺虽然也是一礼,但庄重性自然比不上同期筹备的其他几种。所以内教坊在排演舞乐时,便少于庄重而多于趣味。所谓鱼龙百戏,这当中比较让李潼感兴趣的,一是寻橦,二是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