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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事,太平公主脸色颇有怨恼,礼部提出的礼章是晨时出降而不昏时行礼,之所以大悖时俗,论调是双方俱失偶,不可称为吉嘉,要借午阳之盛来镇驱丧衰之阴。
且不说这论调有没有道理,或许武家是觉得这样招摇一番能够显得他们宠眷荣盛,但太平公主本就自尊心极强,将这一桩婚事视作耻辱,如果还要在白日正午周游全城、招摇过市,简直不能忍受!
现在有了降嫁使特事专议,太平公主对婚礼的话语权便大增,受此屈辱当然要还以颜色。
礼部前议尽数否决,诸事从头再论,既然婚事特殊,不可因循俗礼,那么索性不必再论降嫁与否、公主仪驾几时入礼,她连门都不准备出,要让武攸暨登门求尚,在公主府成礼。
其实不听公主抱怨,李潼对这个礼程议论细节也有耳闻。他府佐史思贞、张嘉贞两人目下都挂检校春官礼部主事的职事,帮忙索经论礼,事情进展如何,当然要归府细陈。
“武氏小宗,所恃神皇外亲而已。姑母家门明珠,垂恩下降,其家不能具礼庄重,反而让人见笑君恩滥舍。登第求好,应有之义,能否入门,还要看他令才与否!”
李潼本来就不安分,现在是帮他姑姑搞事情,自然也是满怀热情。添油加醋鼓励太平公主继续坚持,然后又说道:“届时,两家各邀文客,隔门赋应,若联绝不堪,即便登堂,也只能素席麻毡……”
“三郎真是、真是奇趣,就这么办!”
太平公主本来心情恶劣,听到李潼出的馊主意,忍不住开怀笑了起来。
婚礼赋诗催妆应嫁,本来也是时礼。如果只是寻常婚礼,风雅与否也在其次,主要还是附庸风雅的搞搞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