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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然来找我茬,但我气量大得很,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空手而归,那也不是我吝啬,只怪你自己不争气。就算空手而归,也别怨我招待不周,让你没有诗兴激发,别人都有所得,就你曲高和寡?
至于宋之问会不会小宇宙爆发,憋出一篇惊艳四席的名作,李潼也根本不担心:你要今天能在我家里拿走一样东西,老子跟你姓!
听到少王这番话,且不说其他人有没有感受到当中隐藏的火药味,宋之问心情更加恶劣。而堂中那些本就因为前诗《独不见》受宋之问作梗而错失珍宝的那些人,这会儿更是幸灾乐祸的拍掌鼓噪,已经等不及要看宋之问出丑。
李潼也没有刻意为了刁难宋之问而停止宴乐,继续传召音声,并与席中众人欢乐唱和。只是不时看一眼一头细汗仍在苦心构思的宋之问,心里则有暗笑,有能耐你再弄首“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宴行夜中,人多尽兴,宋之问《应教柘枝歌》也终于写了出来。其人诗才得称当时,绝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人,应教为题、事成一首并不困难,成辞虽然可称庄雅,但是较之白居易的《柘枝妓》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宋之问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尾联更是直言“微臣意消瘦,终乏豫章才”,惹不起、惹不起,我认输了。
李潼看过这篇诗作,只是笑着看了一眼宋之问,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当然也不会再提赏赐之类。
一夜宴会,到此结束,或许还有精力旺盛的人仍然留在堂中作乐,但李潼也不再居席作陪,只留几名府员,同时吩咐家众收拾一批客舍,以供那些精力不济的宾客留宿别业,并约定趁着距离典礼还有一天的时间,明日同游龙门。
宾客们或继续作乐,或留宿此中,但也有人起身告辞,宋之问便在其中,他是真的没有脸再继续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