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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旦在听到这个计策后,忍不住皱眉道:“古来制贼,俱缘河而守,如今贸然筑城于漠南之境,士力废巨、钱粮大耗且不论,若一旦为贼所据,恐怕将要危害更大!”
李旦所提出的疑问,倒也并非没有道理。三受降城在战术上的一大创新,就是筑城于漠南草原腹地,虽然在唐以前,也有类似受降城的建筑,但那真是名副其实的受降城,是接受漠北胡虏投降的场所,本身并没有太强的战略意义。
三受降城之所以能够发挥出那么高的战略价值,除了战术本身的革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必须搭配以大唐本就强劲的军队战斗力。
大唐本就胡风颇重,在骑兵战斗领域更是不落下风,最起码,无论是突厥还是其他的胡族,在与大唐为敌的时候,从来也没有形成过游牧民族对农耕民族的兵种压制。
所以三受降城本质上之直接把大唐军队的前进战线推进到漠南腹地,否则只凭三座城池与一众烽堡,也很难形成那样难以突破的战略压制。
至于在漠南腹地筑城以及维持下来,花费颇巨那是肯定的。但是跟突厥肆无忌惮的横行漠南,屡屡侵犯边境诸州相比,这些花费实在是不值一提。
如果现在不对突厥进行有效的制约与封锁,那么未来所付出的代价将是海量的,远远不是三座受降城的花费能够填满这个大坑。
“臣生而天家子孙,衣食用度俱有养靠,本不需豪封大邑畅享富贵。愿将所封尽捐国用,只求边镇安详、贼胡不敢南下牧马!”
李潼起身作拜,正色说道。
眼下直接让朝廷府库拨付钱粮在漠南筑城,是很困难的,这一点李潼很清楚。但三受降城建的越早便越早受益,这一点又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