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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表之副使尚秋桑,恃其王母嫡近亲属,于国中已经是任性妄为、不谙大体,人莫能制。我虽临危受命,执掌国机,但处境亦如笼中鸟雀、能作决断者殊少。
若只论助战诛杀悍胡突厥一事,我亦心怀赤诚,但使大唐事中有需、降敕征辟,虽七十老翁,亦不辞应命、披甲赴远。但唯发起事端者,至今尚未抵达洛阳,郭相公就此以询、实在是问道于盲,恐诈言误事,我亦实在不知该要如何措辞回应……”
蕃使之间的矛盾深刻,郭知运自然深知。但这并不是他份内的事情,所以也就不浪费时间同韦乞力徐就此深谈下去。
眼下韦乞力徐这样的回答,摆明了是打算放鸽子,郭知运心中自然不悦。于是他便板起脸来冷声道:“当司事务繁忙,事外别者韦君不必多说。据你所言,贵国军旅是将要失期?我以此录入军机,韦君你有无异议?”
韦乞力徐听到这话,自是满心的苦涩,他当然不想得罪郭知运这位唐国军方大员,但若真应承下这件事来,后续还会有无穷的麻烦找上他。
两千军众的确不多,甚至不需要经过逻娑城王城商讨,单单他们韦氏私兵就远不止此。可问题是,他韦氏私兵又以什么样的名义去助战大唐?国中权贵们又允不允许他出兵?
尚秋桑逗留长安,却绕过他递表给洛阳朝廷,摆明了就是要坑害他,让他夹在两头受气并与大唐交恶。这件事他应或不应,其实都各有麻烦。只不过相对而言,推脱带来的麻烦更小,而且可以当面补救。
“军情如火,不敢欺诈郭相公。眼下我国的确于此全无筹备,但这只是一二奸员欲构陷不义,绝非我国上下有意触怒大唐。上国若据此降责,我亦不敢狡辩,唯惶恐归国领受惩罚!”
韦乞力徐点头确定答道,同时还不忘点明他是蕃国臣子,不当由大唐施加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