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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形势对默啜来说,那真的是朕今方要死战、卿等皆欲先降。部中人心浮荡不稳,哪怕要战,他甚至都不敢轻易离开牙帐,担心自己刚刚率部离开,后方便已经是白旗竖起。
眼下群众还能围聚在牙帐周围,那是为了维持突厥建制的完整,担心被大唐洞悉到突厥内部人心涣散、分崩离析的现状,或许连漠北羁縻首领的待遇都不会给予。
归根到底,只要跪了一次,腰膝筋骨便难以再坚挺如初。
左右亡国之痛已经经历一遭,事实证明并非灭顶之灾,谁又肯舍得捐弃所有的与国偕亡?只要跪的够早,那就是无败之师,若跪的姿态还能漂亮一些,或许处境还会更好。
换句话说,骨笃禄兄弟如果不是在漠南狗腿起家,之后的复国风潮中轮得到他们兄弟返回漠北称王称霸?
持有类似想法的漠北豪酋不在少数,就算心中深恨,默啜眼下也有些无可奈何。他之所以引重康待宾等外族豪强,也有想要借此摆脱群情把持的意图。
此时见到康待宾只是沉默不语,默啜便冷笑道:“尔等杂部豪贵,若非在我统治下,安能享此势位使威?只要不肯舍弃当下在手的权势富贵,我便是比你父你祖还要亲厚的恩主!今我不欲投降受辱,必须先拿一捷、杀灭群众两顾心肠。尔等若不死战,便是自甘下贱、死不足惜!”
康待宾听到这恶狠狠的话语,顿时额头冷汗直涌,连连叩首道:“余虽卑部杂种,亦能感恩知义……天地之间,何处人主亦不如可汗相待恩重,效命尽忠、死守眷顾,绝无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