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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已经注意到他的异状,见状忙一闪,想要避过去,不明情形之下先避其锋锐才是上策。
却不想汪老者一扭腰,如鲤鱼摆尾,身形一折,速度更快,这时周围的阵法一变,二十几刀道光似凝成了一体,寒光大盛,让人睁不开眼睛,斜斩向李慕禅。
李慕禅立陷险境,进退不得,前有汪老者,后有二十几人的刀光,想往侧面避开已经来不及。
他深吸一口气,不退往进,运转金刚剑心法,凝力于右掌,顿时右掌闪过一道黄光,与汪老者的右掌相似。
这一瞬间,汪老者的右掌已经到了,斜斩而下,须收皆飘,双眼神光大放,宛如天神下凡。
李慕禅右掌平平一刺,同时运转金刚衣,没有与他硬撼,而是来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这般情形下,若是与老者纠缠,后面的刀光会马上追过来,那时两者夹击,自己可真是危险了。
自己有金刚衣,又有金刚不坏神功,还有观天人神照经,他并不畏惧受伤,挨上一掌,比挨上二十几招好得多。
况且,人越老越惜命,他赌这老者不敢与自己拼命。
“嘿!”汪老者双眼瞪大,冷笑一声,对李慕禅的右掌不管不顾,直直斩向李慕禅肩膀。
“砰!”“砰!”两声闷响同时传来。
李慕禅身形一滞,踉跄了一下,直直坠下了树梢,往下落去,“砰”一声闷响,如巨石落地。
汪老者捂着胸口咳嗽一声,嘴里开始汩汩冒血,他却挥挥手,怒瞪着双眼喝道:“追!”
“汪师伯………”有人迟疑叫道。
“无论如何杀了他!”汪老者怒瞪双眼喝道。
……
“……是!”众人应道,纷纷往下落去,汪老者平时一直慈眉善目,这时忽然怒瞪双眼,威严森森,众人不由自主的遵从。
汪老者见他们都下去了,舒一口气,顿时剧烈咳嗽起来,忙伸手从怀里掏出瓷瓶,捏碎了黄色丹丸摁到嘴里,艰难的吃下去。
他手一离开胸口,但见他胸口出现一个血洞,可见里面的内脏,李慕禅这一掌直接刺破了他的护体真气,刺进了他胸内。
他凭着一股气支持着,服下丹药后,疾点自己胸口几指,封住了穴道,然后调息坐到树杈上,开始调息。
李慕禅没想到这个老头会这般拼命,低估了汪老者对狂沙门的忠诚,汪老者抱定了心思,即使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要杀了李慕禅。
李慕禅肩膀疼痛,如粉碎了一般,却没有粉碎,但一股深厚而坚凝的内力钻了进来,却搅得他气息紊乱。
这股真气精纯而坚凝,他想要化解却无能为力,五脏六腑反而溢出丝丝真气往这股真气里钻,一会儿功夫便凝实了许多。
李慕禅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老儿的刀劲如此诡异,他直挺挺的坠落地上,“砰”一下如石头落地,树叶纷飞,飘飘洒洒。
不待上面的人落下,李慕禅直接翻身蹿了出去,一边运转金刚化虹经,一边施展金刚无影,宛如一抹流光划过。
好在是太阳,道道阳光照到海底,生出一团团真气,这一团团真气一边运到脚上,一边压制那股刀劲儿。
他对内力操纵精妙之极,一会儿功夫封住了刀劲儿,像是玉石上包裹了一层泥浆,五脏六腑的精气不再往里钻。
李慕禅舒了一口气,这股刀劲真是邪乎,他不去破坏经脉,而吸纳五脏六腑的精气,若非他曾修炼金刚不坏神功,将五脏六腑锻炼得强盛非常,这一会儿功夫,五脏六腑已经衰竭,怕是重伤垂死了。
这道刀劲之阴损毒辣,远非一般的内力可比,李慕禅头次遇到,小心翼翼的封住这团刀劲,不敢大意。
好在他修炼的金刚化虹经所生内力也精纯无比,能够阻隔住这股刀劲儿,否则,这会儿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他隐隐有几分后怕,世间果然奇功异术无穷,防不胜防,不能骄傲自满。
身后有二十几个人追逐,李慕禅全力飞驰,慢慢的拉开了距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完全消失在狂沙门众人眼前。
他拼命的运转金刚化虹经,一半内力用来施展轻功,一半内力用来加固对那股刀劲的封印,唯恐破开封印,自己对这股刀劲实在没辄。
还好他精神强横,能够在运动中运转金刚化虹经,这对于一般人难如登天,金刚化虹经需得专注无比,即使有一心二用的本事也不成,他精神强横,又修炼观天人神照经,阴差阳错之下才能达到这般境地。
萧如雪与玉儿追逐了一气,没能追上李慕禅,便有些担心,直接去找了何怒川与吴知善。
何怒川正在吴知善的院里,坐在石桌旁,一边品茗一边说着李慕禅。
“吴师兄,这小子可不得了,将来前途无量!”何怒川摇头叹息,苦笑道:“我跟他动手,若不是使用耍赖手段,还真赢不得他!”
“宗师弟的眼光何曾差过。”吴知善笑道:“若是不然,也不会冒险去抢化龙果,现在还闭关没能出来。”
“宗师弟真是厉害,我自愧不如!”何怒川点头,叹道:“没有他的法眼,这小子也不会成长得这么快!”
吴知善道:“不过他越是天份高,越需要好好培养,咱们金刚门的秘库该对他开放了。”
“嗯,回头我跟掌门说说。”何怒川笑道:“这小子天份太高,真是妖怪一般,我想不必太久,一年半载便能胜过我了。”
“那感情好,咱们金刚门又多一位高手,也能喘一口气。”吴知善抚髯点头,微笑道:“我看狂沙门与烈炎宗搅在一起,总是大祸,不能不防。”
何怒川沉下脸来,皱眉道:“嗯,这一次暗算宗师弟,可见狂沙门有些耐不住了,……唉——!也不知道掌门师兄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要来硬的才成,才能把他们探出的头压回去,若是不然,他们还会得寸进尺!”
吴知善摆摆手:“不急不急,且让他们猖狂一阵子,……其实掌门师兄现在摸不准其余几派的心思,不敢妄动。”
“来一个灭一个,这有什么怕的!”何怒川哼道。
吴知善摇摇头,叹道:“没这么简单的,就怕狂沙门不仅勾结烈炎宗,还有别的,咱们不能妄动,要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