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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琦兰,琦兰大家给陆公子送行呢!”
琦兰抚琴,曲式怪异,这词曲正是陆铮昨天在玉山之上唱的词,想来是紫嫣将这曲和词传给了琦兰,这首词在琦兰口中唱出来,那股忧伤凄凉更加让人动容。
陆铮站在船头,他身后的影儿已经泣不成声,远处画舫之上,琦兰身后那个叫小蝶的胆大妄为的丫头也泪流满面。
犹记得去年这个时节,衡芜书坊外面,那个时候陆铮还籍籍无名,一个少年和一个丫头一人在岸,一人在船上,每日清晨都得见一次面,每次结局都是小蝶向着陆铮的方向泼一盆洗脚水……
光阴荏苒,一年光景过去了,那时候的情形已经变成了记忆。少年不识愁滋味,只因没到离别时,很多画面在陆铮脑海中浮现,他目光迅速从画舫上挪开,他左右环顾,熟悉的两岸的景色飞快的逝去,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眼眶泛红,泪水迎风飘洒。
扬州,陆铮是不会忘记的!
……
金陵,秦淮河畔一片静谧,从应天到江宁,秦淮河是必经之路。
陆谦坐着轿子,神思方外,轿子停了,洪申恭恭敬敬的掀开轿帘道:“老爷,可以换车了!”
从应天到江宁,路程教远,倘若坐轿得一个多时辰,而且中途还得换轿夫,所以陆谦每天回家出了东门之后便弃轿换马车。
就在东门外,陆家置了一处宅子,专门方便陆家父子平日上朝,这一处宅子称陆家西府,陆谦一年倒是有差不多一半时间都住在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