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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中宵道:“你收的铜器都是禁物,自然没官,此事有什么好说的!”
孙然连连拱手:“官人,小的收那些铜器的时候,可不知道是禁物。再者说,其中还有不少是寻常器物,钟鼎之类的礼器极少。”
上个月从孙然家里起出来的铜器,其实没什么礼器,多是戈矛之类的寻常铜器,甚至还有一些是当代的铜器。不过他既然犯了法,办事的差役吏人哪里会好心跟他仔细分辨,当然全部没收了事。
杜中宵对此心知肚明,但又有什么办法?官府是绝不可能替孙然还定金的,杜中宵也没有自己掏腰包的道理,此事只好压在孙然的身上。
见孙然在那里纠缠不休,杜中宵道:“你意欲如何?寺里的定金是赖不掉的。”
孙然道:“小的知道定金赖不掉,也没想黑大师们的钱。不过,小人不是还有铸铜器的手艺么?烦请官人跟寺里的大师们说一声,定金依前收下,只是要他们再出些钱买铜来铸钟最好。”
杜中宵听了为话,不由笑起来:“你自己的损失,还是要靠寺里来补。好吧,你去让寺里主管此事的师父过来,我跟他说话。先说在前头,寺里肯与不肯,可与我无关。”
孙然千恩万谢,与陶十七一起急急去找来讨账的和尚。慈源寺是大寺,香火鼎盛,并不缺钱,而且真心想铸铜钟,杜中宵一说,十之八九会同意。孙然说不行,是因为他现在是罪犯身份,没了信眷。
过了一盏茶的时候,陶十七和孙然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胖大和尚,还有一个小沙弥。
到了杜中宵面前,那和尚上前行礼:“老衲法净,见过学士。”
杜中宵见这和尚慈眉善目,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便就猜到他是寺里的知客之类。到寺院去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这算是专门人才。
回了礼,杜中宵道:“大师,听说你们托旁边那位孙然铸一口铜钟,不知可有此事?”
法净双手合十:“回学士,确有此事。寺里先前给了他五十贯定钱,原约定好此月交货,不想事情起了变故。孙施主不合干犯律法,被罚在官府作坊做事,铸不了铜钟了。出家人与人为善,本寺不难为孙施主,只要他把五十贯的定钱还回来,此事便就了结。”
杜中宵道:“适才孙然说,定钱都买了铜器,被没了官,还不了定钱了。”
法净道:“官人,孙施主要么还我们定钱,要么按时给我们铜钟,是不是这个道理?又不给钱,又不给钟,本寺只能报官了。”
杜中宵道:“你报官有什么用?他现在已被收押。我看这样吧,你们寺里再出些钱,买足够铸钟的铜来,让孙然依前铸口钟给你们,了结此事如何?我这里做主,允他带着家人做这件事。”
法净犹豫了一会,道:“若是学士做主,此事倒也可行。只是几百斤铜,只怕一时买不齐。”
听了这话,杜中宵不由皱起眉头。他只知道孙然给和尚们铸铜钟,却没想到这么大,几百斤重。若是这样,孙然那厮必然说谎,没收的那点铜哪里有几百斤?
想了一会,杜中宵道:“大师,几百斤重的铜钟,未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