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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轶神君想要征伐天下的雄心,已从青衫客口中透出。超轶神君将众人视为罪民,开山填山而取乐,已从三绝书生口中透出。超轶神君漠视凡人苦痛,自以为主宰一切的天神,更已从超轶神君自己那痛斥“愚公移山”的口中透出。
像超轶神君这样的人,一定不懂得普通百姓的悲哀,一定也无法理解杜子美诗中沉郁而悲悯的情怀。
天下典章文物,不须感情便可以记诵。唯独诗词文章最为特殊,非但作者需要付出真情,读者亦需浸润真情,才有欣赏的可能。
若是读者之想与作者之想不符,彼此冲突,自然产生厌恶,自然难以读完,自然难以记下诗词文章内容,而只留下一个厌恶的印象。
时隔多时,再次提及,也许还能记住那冲突厌恶的愤怒感,甚至忍不住“破口大骂”,却早已经忘记了具体内容,盖因内心深处早存了排斥之念,根深而蒂固。
以兵车行而言,杜子美怜惜“古来白骨无人收”的凄惨,而超轶神君早已经习惯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现实,彼此之情,势成水火,格格不入,自然便对兵车行不屑一顾,更不会熟记在心。
倘若兵车行是冷僻之作,也许超轶神君还会忍耐心意,特意记下,备而不用,足证博学。然而兵车行脍炙人口,超轶神君既存芥蒂,反而认为世人无知,反而不会记在心里。
自然,超轶神君心中仍留有“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等几句诗的影子,但他既觉不能完整背诵全篇,索性直接认输,避免那支支吾吾答不出来的尴尬场面。
众人却是不理解超轶神君所说“人心”之意,正在疑惑间,超轶神君已然收拾沮丧心情,对李鱼道:“这一场,我败得心服口服,你胜得实至名归。我这便履行诺言,为你解除困神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