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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转身而去,对赵月儿叹息道:“天鸿城主放纵黑虎帮主,与黑虎帮主多半是一丘之貉,至少失察之罪是少不了的。不过此人在西鄙多年,也有一些救济百姓之举,民间的名声不算太坏。我鞭长莫及,暂时只能依赖他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看来鱼弟弟也懂了些难得糊涂的道理,很是长进呢。若是在情之一字上,鱼弟弟也能难得糊涂,那我就,咳咳,心满意足啦。”
赵月儿两声咳嗽,咳出了一滩紫血,幽怨的情思沾染到李鱼胸前的衣服上,再惹下一段怜惜,一场惊心动魄。
李鱼几乎被“难得糊涂”四个字击溃心防,终是硬起心肠,故作不知,问道:“月儿姐,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又对我装糊涂。鱼弟弟啊鱼弟弟,你心中所想,早就写在脸上了。”赵月儿一语双关,洞中肯綮:“霜月仙子的安危,你念兹在兹,若不去摘星楼,你如何安心?再者,你将摘星令贸然赠与天鸿城主,也该对摘星楼做个交代。又或者,你故意将摘星令交给天鸿城主,便是要制造机会,好有借口去一趟摘星楼吧?”
“知我者,月儿姐是也。”李鱼心知瞒不过赵月儿玲珑心窍,更怕赵月儿白白耗损心力,干脆承认下来。
“若是我能够……”赵月儿只说了这五个字,幽怨的语声戛然而止,只不知是跌入蝴蝶迷梦,犹存些许希冀;还是惊散黄粱美梦,难禁无限凄楚。
李鱼不由追问道:“能够什么?”
赵月儿幽幽一叹,说道:“没什么。事不宜迟,快前往摘星楼吧。”
李鱼的心,好似被一条铁链狠狠拽着,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