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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桐城左光斗?”
熊廷弼将饭碗放下,定睛看着左光斗,他知道此人是前年中的进士,尔后便任中书舍人。去年他往辽东任巡按时,此人刚进都察院。
对左光斗,熊比对那四人高看一眼,因为左光斗的父亲左出颖是治水大材,在他眼里是能做事的,而非只会耍嘴皮子。
熊廷弼素来重做事之人,而轻清谈之人,因对左出颖有好感,对其子左光斗自也有好感。又闻左光斗查办假官假印这一京师毒瘤,自是另眼相看。
只是,左光斗貌似对他熊廷弼很是厌恶。
“久闻江夏熊飞白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真性情。”左光斗笑而不语,明眼人却都听出他话音所指,绝非字面意思。
熊廷弼眉头皱了皱,并没一拍桌子大骂,只道:“莫非你也以为我是胡搅蛮缠?”
左光斗未正面回应,而是道:“宽甸弃守之事已有年余,朝廷早有明诏,辽抚及总兵俱有奏疏,其中利害关系说的明白,朝堂并无异议,何以熊兄却有惊人之语?...这实在是令人费解。依我看,熊兄还是再思量的好。”
刚说完,宋本庆就没好气道:“共之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若能听的进,又岂会进京。我看他,就是没事找事,故作惊人之语,哗众取宠罢了。”
熊廷弼瞪了宋一眼,并没发作,而是沉声对左光斗道:“宽甸六堡,辽抚和总兵错了。既是错了,我身为辽东巡按,自当纠正。”
“错在何处?”
“宽甸设堡二十年有余,居民繁洐十数万,早已成辽东重要堡垒。六堡单地形而言更是我辽东重镇抚顺,清河唯一屏障,若丢失此处,抚顺、清河直面建州,一旦有失,建州必将纵横辽东,不可阻挡。”
熊廷弼刚说完,康丕扬就冷笑道:“你这是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