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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吸鼻子,将册子翻开。
入目,一片暗红色的经文,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同时飘起。
这是,用血水写就的经书。
果然有些古怪!
难道是玄奘法师的血?
虽说贺兰敏之那古怪的身体情况,可能需要压制体内属于诡异的部份,但是这“血经”,真的是为了压制诡异血脉吗?
血写的经文,每一个字,每一个笔划苏大为都认得,但是看在眼里,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这经先放我这里,我回头问一下玄奘法师。”
“行,先放你那吧,不过如果结案要用的时候,你得还回来。”
苏庆节小声说了一句,又抬头看了看铁匠铺前对峙的房氏兄弟,摇了摇头,嘴里嘀咕道:“真是丢人丢到外面了。”
“别说这种废话,你推荐的这家铁匠铺,戎小角那边制蜡还需要工具,如今怎么办?”苏大为抓住他的手追问道。
“我哪知道。”
苏庆节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要说这制作手艺,满长安你绝对找不出比房家铁匠铺更好的了,天知道他们兄弟会为点鸡毛狗屁的事在这里吵起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应该吵不了多久。”
就在苏庆节说话的当口,铁匠铺门前的房遗爱和房遗则似乎也失去了继续争吵的兴趣,在店铺内匠人的劝解下,各自黑着脸离开。
苏庆节咧嘴一笑:“看,我说过什么,都是房氏兄弟,吵归吵,出不了乱子。”
对他这番话,苏大为只在心里暗自摇头。
记忆里,最后就是房家自己人举报说房遗爱和高阳有问题,最后掀起了永徽年间最大的“谋反案”。
不过那件事还太远,暂时不想太多。
汉苑,感业寺。
香烟缭绕中,明空法师从一间佛堂里走出,她的双手合什,眉目低垂,在眉眼间,似乎隐隐透着一丝忧愁。
“媚娘。”
随着一声喊,如今的大唐皇帝,李治从后面追上来,拦在明空法师前面:“我们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走了。”
李治说着,伸手在自己的衣襟间,整了整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