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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员外踟蹰再三瞪着眼睛道:“也好,你随我去立下字据我便足额偿你二十五万钱——分文也不饶?”
李寇道:“饶你可以,须将粮食来换,我这里既有老弱,又有小孩,你须饶我几日房钱。”
正这时,河堤上有人厉声喝道:“尔等何故造次?”
有松明火把亮处下来五七十个军卒,有个穿走动时作响甲胄的军官,腰下悬刀,手提一柄铁头棍大步过来。
张员外当即捅咕着李寇忙教收起那玻璃瓶:“莫教这厮们强取了去。”
李寇早收起酒瓶又把罐头瓶塞在朱文怀中,目视那胖僧稍稍远离了些。
他忽然觉察到那厮是个机敏的人。
至少是个消息灵通的人。
那张员外十数万钱顷刻间拿得出来,是个土豪;那走马承受与参军也非寻常人物,他们往来怎会教一个寻常僧人知道?
不管他来意如何只怕未必是个真善人。
他余光瞥见朱文轻轻一闪站在那僧人身后,显然也是个不放心那僧人的。
这人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李寇心下有了计较,他并不懂这时代的经济,片刻与那张大户去取钱,须带着朱文才是,此人既有武艺在身,又有家小,应当是在场所有人里更值得相信的。
至于那一身武艺倒也勉强过眼的僧人,他若要跟着那也随他。
这样一个消息灵通的“仗义人”倒也能用他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