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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寇心里凌乱至极。
折可适令来人来见,听着门外谦让的声音,李寇往外头看去,不片刻进来十多个人,当先一个着绯红官袍,却不戴着帽翅能当羽箭的官帽,反倒有些像电视剧里唐代官员便服的软脚幞头,那人年纪在五十岁左右,脚步沉稳,竟是个能征善战的猛将。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极其雄壮的中年汉子,披皮甲戴兜鏊,别的不看,那身高怕不下一米九,体重足在两百斤之上,他手中倒提着两把铁鞭,黝黑乌亮怕不在二十公斤以下,那人留着三缕长须,面皮黝黑双目如射电,他走动时彷佛一座山一样。
真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雄壮将校!
那两人身后跟着的无一不是精锐,身着甲胄而行动迅捷,他虽只十来个人,大摇大摆进州衙大堂却彷佛是千军万马,傲气十足。
那是西军的精锐,宋朝边陲的栋梁!
绯红官袍的是种师中,他进院满面笑容拱手道:“遵正兄别来无恙乎?”
折可适起身笑道:“师中来了我便安心了。”
大堂上洒一把椅子,渭州诸将一起起身拱手,都道:“贺喜种知府迁秦州知州。”
种师中叹道:“若非遵正兄……我这秦州知州,倒想安生当下去。年前秦州雪灾,又逢蕃贼入侵,倒是个办事的好去处。”他直截了当道,“来时久闻秦州流民涌入渭州,我可不要人,只是秦州须有接济灾民的钱粮,需遵正兄分付。”
这人好生霸道,他一来便以下一个渭州知州的身份夺人声势。
这也可见种师中与折可适的交情。
李寇正瞩目种师中,忽觉有人看他,目光一偏便见那呼延灼目光炯炯,透过堂上一班文臣逼视着他。
折可适见呼延灼盯着李寇,便让种师中先在诸将之上坐了,而后道:“呼延钤辖此来何意?师道兄有甚么吩咐要你带来?”
呼延灼才转过视线,恭敬答道:“折经略问,小将当答:种帅使小将来,只为开春泾原路十路军马粮秣一事,小将要与渭州王氏粮行处查点粮草。”
爨同知当时便急了。
只是他无胆与这等雄壮的军官相对峙,只好叫道:“此来何急也!”
呼延灼奇道:“这一位又说得甚么话?西贼四处洒下谍子,须臾只怕要来强攻平夏城,此乃国事,怎地便急了?”
他回头又迟疑着道:“小将本不该管粮秣一事,此番出环洲,得人说祖上马老太君娘家后人,便是这粮商家管钱粮的,以辈分算,是小将的五世表亲,小将自当避嫌,请求折经略遣人点察,小将只管回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