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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是路过大隋偏隅角落,偶然一瞥,心有所得。
有些则是默默苦思,枯坐闭关的心血。
此等悟性,已然不可以常理来揣度。
连公认悟性极高的丫头,见了此景,都忍不住轻声感慨道:“看我驭剑指杀那么一二回,难道就学会了?”
看样子,的确是这样。
宁奕抿了抿嘴唇,脑海里又回想起了这袭白衣,抱着一把剑,无时无刻都陷入沉思的痴醉景象……这一幕并不罕见,每时每刻都能见到,从长陵山下到天都府邸,从瀑布山泉走到黄沙大漠,柳十一从来就是那个柳十一,他的剑道是极简的“一”,但是这个“一”,越是简单,就包含得越多。
……
……
无数剑气,疾射而出,气冲斗牛。
那盏油纸灯笼,内敛的星辉,被一阵冲杀,开屏如黄钟大吕,不断震出沉闷的古音,此刻外壳破碎一道纹路,一缕剑光钻了进去,擦过朝露面颊,女子面无表情,伸出两根青葱玉指,直接将其夹住。
油纸灯笼收敛的气机,在这一阵剑气冲杀之下,果真没有继续再收敛星辉,西海女子的境界,也随之缓慢下跌。
漓江江面,恢复了一片平静。
无数剑气射出之后,那位白衣剑痴少年,面容苍白,枯坐在漓江江底,大江辟易,他坐在河床干枯大地,指尖已是一片猩红,血墨萦绕在袖袍指尖。
柳十一抬起头来。
那盏油纸灯笼的防护,固若金钟,罩在那人头顶身上,飞剑剑气亦不可侵入。
他体内的气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那一步。
撤开油纸灯笼,西海女子的境界仍然稳稳站在了十境。
朝露长长吐出一口气,她低下头来,看着诸多剑气法门层出不穷的白衣剑痴,如今肉眼可见,柳十一的面容都憔悴了三分,看样子,连抬指都做不到了。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