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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动筷优雅,举止看起来很慢,但桌上几道菜品却似被风卷残云,很快便见了底,那碟一筷子切成角的烙饼,也仅余下最后两张。
还好周围不管是食客们还是跑堂的,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不同寻常的食量。
正用筷子卷起片白肉,准备在旁边小碟中蘸料享用,方长耳朵忽然动了动。
而后,他扭头看向饭馆墙壁。
在吃饭的同时,周围十几条街巷里的细微声音,方长都能够听到。
还好他已入修行路,本心坚定不为所动,不然换了普通人,拥有这种千百声音入耳的能力,只会被搞疯掉,或者去大漠草原隐居才行。
应该是两位市民,在距离这里约莫三个路口的距离上,正小声议论,听不见走路声,估计两人正站定,按照交谈声回荡情况,是在小巷中。
同时,有瓜子被嗑开,瓜子皮落在地上的动静。
其中一人用榆州口音,瓮声瓮气的问道“四叔,你说到底是修桥好,还是请先生和修学塾好?”
被称作四叔的人,咔嚓咔嚓磕了几粒瓜子,似乎是在犹豫和思考,然后才停下手,说道
“我也说不上哪个更好些,修桥呢,大家去对面能够少走上五里路,若是用这些钱来修学塾,则能让周边娃娃们能够读书识字明道理,似乎哪个都好。”
沙沙两声,应该是最初瓮声瓮气说话那人,挠了挠自己头顶“我寻思着也是如此,要是那水员外多捐一些就好了,而后既修桥也修学塾。”
这边方长放下烙饼,将肉片往口中一塞,咀嚼着继续聆听。
不知道那位被称作四叔的是否摇了头,但听他用年长者的语气,颇为不赞同的说
“富贵啊,咱不能这样想。捐多少是人家的事儿,咱们要想的,是员外捐的这笔钱粮,到底投在哪里更好,等到合议时好和大家一起做决定。”
“毕竟这水员外家,万贯家私来的清清白白,都是祖上为官,朝廷赏赐的产业,而且几乎年年为善事,不是那些为富不仁的能比。”
“小侄受教。”那年轻人依然瓮声瓮气,嗑瓜子也没闲着,“也是,这官宦人家就是不一样,水员外一家人整日里深居简出,低调的很,和城里那些整日宴饮的然不同。”
嗑瓜子的声音里,又开始夹杂捏碎花生壳的脆响。
“四叔你自家炒的这花生不错,是用了河边挖的沙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