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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全忠还是愣声道:“北上。”
没有半分犹豫。
赵丙真哭了:“将军,我等具为大商将士,若是战死在战场上,死得其所,可若是冻死在这雪地里,哪怕下了九幽也不瞑目啊!!”
苏全忠难得多说了几个字:“雪厚,下不得九幽。”
赵丙止住眼泪,再哭下去,脸上挂满冰坨子,第一个冻死的就是自己。
又行了一阵,人马冻死者相望。
赵丙望着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将士,心如刀割。
行军打仗,有所伤亡是正常的,渡河、上山,无论怎样都会死伤几个,哪怕平地行军,也可能会有不小心摔倒跌破头的士兵。
现在的伤亡,其实和普通行军差不了多少。
但让赵丙绝望的是,明明可以等到雪停再北上,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而且这只是开始,随着时间推移,找不到路的大军只会越死越多,直至全军覆没。
天色阴黑。
这是一片极为陌生的草原,大雪,迷路,人人自以为必死,但苏全忠的军中威信是用那杆方天画戟生生打出来的,没有人敢违抗命令。
只有战俘与奴隶没有丝毫怨言,他们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跟来,死在哪儿,其实都一样。
邬文化一脚一个大雪坑,他无惧寒冷,走在苏全忠身边。
在北疆,他不再是逃奴,不再是地位轻贱如猪狗的奴隶。
其实北疆的生活也不怎么好,而且天气比以往恶劣得多,可在这里,他们得到了地位,得到了认可。
而且纣王说,修建长城有功,功可赏,放在以前,没人敢想。
他们是奴隶,是战俘,死了都没人流眼泪的人,怎么又敢奢求功劳呢?
可事实就是如此,哪怕纣王说的是假的,是在欺骗他们,但有这句话,有了念想,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