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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拿了灯笼一照,只见田父的帽子歪着,额头上有一条血印子,手上也有血,鞋袜上全是泥,扭着的脚踝肿得和馒头似的,不由气个半死。
一是气谢七老爷给田父喝酒,醉了还放他骑马出门赶夜路,也不套个车送送。
二是气田父自己不争气,不就是秘色瓷不被宫里接受么?不就是生计艰难么?这条路不通就换一条路呗。
心里不痛快就喝酒,不把自己的性命安危当回事,也不管家里老老小小怎么替他担心。
田幼薇越想越生气,见田父扭扭着不肯配合阿斗和老张几个,上去对着他的胳膊使劲拍了一下:“阿爹,你怎么能胡闹?!非得再摔一跤才好?”
众人齐齐吓了一跳,小丫头竟敢对老爹动手?
就连田父也吓了一跳,睁着醉眼看清楚是田幼薇,就道:“阿薇,你竟然打爹,你是不是也觉得爹没本事?秘色瓷要断送在爹手里了!爹没本事啊!对不起田家的列祖列宗,对不起你们娘几个!”
田父说着,坐在地上掩了脸嚎啕大哭起来。
田幼薇和田秉都跟着流了泪,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为到此伤心处。
田父其实很要强很克制的一个人,也不是那种随便就喝得烂醉如泥,摔杯打人撒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