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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活着的几家越瓷窑场,大概会再死掉一半,只剩下寥寥数家。
程保良爱莫能助:“谁能想到,我竟然是最后一任监窑官呢?”
田幼薇道:“那您没有想着去官窑那边谋个职务?”
程保良叹道:“家里有意为我另谋出路,他们不是很喜欢我总与瓷器打交道,大概明年春天就有消息了。”
那也没多久了。
能走的都走了。
田幼薇走到元宝山顶往下看,昔日往来繁忙的码头只剩下稀稀落落几艘小船,以往总是冒着烟的各处窑场,如今也只有几家还在冒烟,大多数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
她有些想落泪,一时懂了田父的心,却又觉着有些事情得顺应天意。
大势所趋,就算不能再让越瓷重振辉煌,也能让它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下去。
田幼薇去了窑场,窑场里已经一片慌乱,窑工们无心干活,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后路,看见她进去才有了几分活气:“姑娘是来主持烧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