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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老大一家都被靺鞨人俘虏带走了,老二难过得天天哭,我骂他没出息,晚上自己躲起来哭,不敢让人知道。
我的老大呢,我手把手地带大,好不容易看他成才了,却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等到噩耗传来,我以为自己会晕倒,会哭瞎,但我没有。我只是想,真不愧是老大,他果然这样做了。”
穆老夫人说到这一节的时候,语气和表情十分平静,仿佛在讲一件很普通的事,田幼薇却从中听出了许多悲凉。
这种时候,多数是穆老夫人说,她安静地听。
就连安慰都是一种亵渎不敬,从未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人,没有资格发表任何评论。
穆老夫人也不想要她安慰,只是年纪大了,缅怀从前,所以才会和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莫名其妙跑上门去认亲的小辈说说话。
照顾好穆老夫人,竭力促成那件事,感恩记情,若是事败,也尽力不要拖累人就是了。
马车远比她独自一人骑马慢得多,但也舒服得多。
二十多天的行程里,田幼薇和肃穆端严的穆老夫人相处得还算愉快——途中那些管天管地管吃饭管喝水、管动作、管说话声音大小、管脚步是否快满的小事,在大恩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