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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拓跋思谏还暗暗叹了口气。当初兄长就该奉旨南下讨贼的,若是能争来节度使大位,夏绥衙军、经略军在名义上就都是他们的了。甚至就连邵树德本人,也得在兄长帐下为将,再也翻不起浪来。
有了这些职业武人,就能好好整饬一番宥州那些部落兵。他们的习气不行,若以汉人军中规矩管束,再好好学习一番战阵之术,未必就不能起来了。可恨啊,节度使大位被邵贼拿走了,拓跋思谏总觉得,这就像是夺走了他们家族上升的气运一样。走出了这一步,就不再是一个部落酋豪,没走出,那就是还是个宥州土族罢了。
拓跋仁福站在父亲身后,却有些不以为然。
若他们拓跋氏还是以前那个被吐蕃追得惶惶不可终日的部落,那么逃走确实没什么问题。打不过就跑,正常得很。但现在已经控制一州之地,还有盐池之利,若是走了,还能恢复以往的声势?周边各部族还能再听拓跋家的话?
当部落共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此时一跑,再想恢复声势,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
再者,从私心方面讲,他还能迎娶到没藏庆香的女儿吗?新婚两月,拓跋仁福对自家新妇非常满意,人美,脾气好,体贴人,若不是要打仗,他恨不得整日与新妇腻在一起。
这都是拓跋氏的威名带来的好处!怎么能逃?
“还是看不穿这个虚名啊……”拓跋思恭突然叹了口气,苦笑道:“三代人经营的宥州基业,舍不得扔掉。按照汉人的话说就是,坛坛罐罐太多了,下不了决心舍弃。从头再来,可不是谁都有那份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