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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瓒不敢反抗,从地上爬起后又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哭诉道:“罪将为匡威蒙蔽,将士们亦鼓噪裹挟,终至犯下大错,还望大王宽宥。”
“哼!”邵树德冷哼一声,道:“徐镇沦陷,令尊自焚于燕子楼。汝不思报仇,却在京中掺和这等破事,劫掠百姓。我欲一刀斩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听到时溥自焚之事,时瓒更是哀声痛哭。
邵树德板着脸站在那里,手抚刀柄,似乎随时可能抽刀斩下。
“徐州城破,战死将校二百余人,皆尔等亲族。大仇未报,却终日醉生梦死,欺压百姓,你等还有何用?不如悉数斩了,免得苟活在世上丢人现眼。”邵树德又坐了回去,冷笑道:“没胆子去洛阳与汴贼厮杀,却有胆子在长安劫掠百姓。好啊,真是好本事!”
时瓒闻言无地自容,以头抢地,在冻得硬邦邦的土地上磕得咚咚直响,泣道:“还请大王带我等上阵厮杀,今后愿以父礼侍奉大王,只求斩下朱全忠首级,以慰亡父在天之灵。”
邵树德看着时瓒不说话,似是在琢磨他这话有几分真心。
时瓒磕头不止,只一会儿,额头便已血淋淋的。
“你手头还有多少兵?”邵树德突然问道。
“还有八千众。”时瓒抬起头来,回道。
鲜血顺着眼眶流了下来,看起来就像在流血泪一般,邵树德看了微微有些动容。
“八千人,那是吞了不少神策军啊。”
“多是神策右军的。”
“可堪战?”
“不甚耐战。”时瓒实话实说道:“若要上阵,还得好好操练。”
“那就赶紧练。”
时瓒一听喜出望外,又磕了两个头,哽咽道:“儿谨记教诲。”
“我可没你这儿子!”邵树德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