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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也不想与丈夫闹得太僵,见敬翔换了话题,便换了一副口吻,不屑道:“都是滑、郑二州旳官员,想走你的路子调职,去别的州县做官。”
“这帮混蛋!”饶是脾气再好,敬翔也忍不住骂了声:“邵树德夺占河阳后,听闻不少人主动请缨到河阳为官,上进之心如此迫切。换到这边,却一个个想逃离前线,到后方当个太平官。差距何其之大也,何其之大也!”
这就是一個政权内部精神风貌的事情了,一方锐意进取,一方只想躲避,就不说战场上的胜负了,就看官场,也已经输了啊。
“其实也不怪他们。”刘氏为那些前来走门路的官员说起了话来:“夏贼突入滑、郑,梁王那么多兵马,哪一路拦住了?也别怪他们人人自危,实在是看不到希望。总不能去降了邵树德吧?他们也不敢啊。”
敬翔闻言沉默了。
官员都害怕夏贼,那么普通百姓呢?是不是比他们更怕,更想逃离滑、郑?
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敬翔暗道。
因为之前平灭黄巢、秦宗权产生的巨大威望,现在将佐、士人、百姓还对梁王抱有一定的信心,这是一个宝贵的时间窗口。
必须当机立断了!
而今最该做的,就是立刻将突入而来的夏贼骑军消灭或赶走。再拖下去,民心士气会受到沉重的打击,这可比损失几千军队要麻烦多了。
上位者其权力来源,可不就是人心么?若人心不在,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刘氏见敬翔又陷入了发呆的状态之中,知道他在思考,于是也不打扰,轻手轻脚起身,离开了书房。
又因实在无聊,便回到卧房稍稍收拾了一番,进梁王府耍耍了。
十余骑驰回了庐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