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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将张从晦盛气凌人,父亲派人敲锣打鼓,道左相迎,他非但不露面,还跑到州将何藏耀家中饮酒,言语亲昵,逼得父亲以为朱全忠要谋害自己,尽杀诸将,随后自杀。
唉,自己这个刺史,还是朱全忠为了安抚给的。平时还罢了,这会人心纷乱,还有几人会听命?
听天由命了!
邵树德的大军行进速度不快不慢。
不慢是因为要追击敌军。
一路上其实已经有所斩获了。出安丰之后,两日间杀敌数百,俘千余。到了离寿春不远的地方,又缴获了一批梁军辎重,俘三百余人。
展开追击以来,已经前后杀敌近千,俘三四千人,得粮数万斛,其余军资若干。
梁军的损失,已经超过双方在淠水两岸对峙厮杀的那段时日。
但也不敢走得再快。
先期渡河全军覆没的那三百光州兵,就吃了中伏的亏,焉能不鉴?
说白了,还是兵少,力量弱,这个是硬伤,没办法。
“大帅,有寿州使者而来,魏守节的人。”晚间的宿营地内,陈诚与李忠一起进来禀报。
“谁的人?江从顼?”邵树德问道。
“是州将魏守节的使者。”陈诚低声解释了一下寿州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说得邵树德大开眼界。
小小一州,内部也分成这么多派系。各路牛鬼蛇神,互相争斗,谁也没法压服谁,只能互相妥协,划分地盘。及至大难临头,内部矛盾再也无法压制,于是全面爆发出来。
“这么说,濠州兵已经完蛋了?”邵树德将手中的史书放下,问道。
“濠州兵已溃。而今寿州城中,兵不过两千余,且人心惶惶,取之易也。”陈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