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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城内就万把人,虽说比较忠心,也比较能打,但人数少是硬伤。守城自然無虞,但也不可能外派出去布防。
要加强汴水一带的防务,只能从朱珍、庞师古两部抽调兵力,但这很难抉择。
“魏博罗弘信,可與邵贼暗通款曲?”朱全忠突然问道。
是的,他又怀疑罗弘信的忠心了,毕竟今岁上供少了足足三分之一。
“大帅,下僚愿出使魏州,請罗弘信严守边界,不令夏贼借道过河。”韦肇站了出来,大声道。
“善。”朱全忠大悦,道:“若能说服魏博出兵,威胁河阳侧翼,则大功一件,吾不吝厚赏。”
“遵命。”韦肇喜道。
裴迪站在那里,茫然地听着众多你一言我一语。事实上他也不知从何说起,整體上仍處于懵逼状态。夏贼之患,竟已到这個地步?
其他人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似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让夏贼先出招,他們再逐招破解,如此而已。
野馬冈外,魏博節度使罗弘信坐于蒲团之上,手捧酒樽,悠闲自得。
不过你若仔细瞧他的眼神,其实还是有隐藏得很深的忧虑的。
两大之間难為小,诚如是也!
朱全忠亲自寫信而来,言辞非常客气,指出邵树德野心极大,意图吞并魏博六州。其人又與李克用约為兄弟,狼狈為奸,戕害河北士民,汴、魏双方,可共抗之。
罗弘信初看到信時,感慨良多。朱全忠以往固然也客气,表面文章做足,但骨子里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魏博上下虽然气愤,但打又打不过,只能臣服纳贡,生生受了这口气。
但这次是真的客气。不但没有指责贡赋不足的事情,连那种隐隐居高临下的感觉也没有了,让罗弘信心里十分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