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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那份上,朱帅不妨致书朱瑄,与他联兵,一同夹击濮州,擒杀邵贼女婿,让他女儿年纪轻轻守寡。”贺德伦说道。
失了濮州,如果泰宁军的朱瑾也不收留,那梁汉颙确实就成了流浪军团了,威胁大减。如果他侵攻朱瑄,凭武力占领濮州的话,多半也无法摆平各路势力。一个外来小军头,如无根之萍一般,凭什么占着大郡?届时局面怕是比直接遁走还要更加恶劣。
“我自有计较。”朱珍说道。
贺德伦又行一礼,牵马离去。
走出去百余步后,他又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朱珍。
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朱珍与氏叔琮、庞师古比起来,能力强太多了。这两年防堵贼飞龙军,曹州行营也是战果最大的,前后杀敌大几千人。
朱珍也提了不少有关限制、驱逐乃至消灭贼骑的建议,都很中肯,也很有效,奈何汴州无法给他益兵实现其构想,相反还不断抽调人西行。久而久之,朱珍似乎也疲了,现在颇有点韬光养晦的感觉。
打猎、饮酒、歌舞,是他如今最喜欢做的事情。什么金戈铁马、沙场征战,似乎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堕落享受的武夫,什么大志都没了。就连追剿贼骑都是虚应故事,不是很积极。
“难不成这就是明哲保身,拥兵自重?”贺德伦有些猜测,但他决定把这些深埋于心底,不对任何人讲。
西边的太阳渐渐落山,德胜军三千骑连夜赶路。中原战事急,此去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