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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岩失魂落魄地走后,朱全忠又盯上了朱汉宾。
“我还记得当年置落雁都的旧事。遴选各军精锐,编练成军,指挥使换了几任,但无论在谁手下,都屡立战功。”朱全忠的声音低了下来,面无表情。
敬翔看得心中暗叹。他太熟悉梁王了,这种神态、语气,与当年斩李谠、李重胤二将时何其相似也。
“汉宾吾儿。”朱全忠摩挲着腰间剑柄,道:“汴州石桥之战,落雁都败。洛南三关之战,畏敌如虎,不战而逃。”
“阿父。”朱汉宾也急了,道:“当初贼军势大,诸部皆退,我也独力难支,只能跟着退了。”
朱全忠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继续道:“自离许州以来,转战颍、亳,寸功未立,军士们壶里的箭怕是都没射出去一支。”
“阿父,攻临涣之时,我部在外围戒备贼人游骑……”朱汉宾解释道。
“贼将契苾璋迫近临涣,落雁都又望风而逃,避往永城。”朱全忠还在说。
“阿父……”朱汉宾听出不对了,急着浑身是汗。
“要才无才,要胆无胆。军中自有法度,虽是吾儿,留之何用。”朱全忠冷笑一声,道:“来人,拖出去斩了,以振军法。”
很快有卫士冲了进来,按住朱汉宾,解了他的器械和甲胄。
朱汉宾有心挣扎,一想到家中还有妻儿,顿时止住了,但哭道:“阿父!我愿白衣自效,便如刘康乂那般。”
“速速拖出去。”朱全忠看都不看,下令道。
没人敢求情,人人都事不关己地看着。氏叔琮微微有些紧张,瞟了一眼门外,心中暗叹,今日怕不是要死在此地了。
朱汉宾的头颅很快被捧了过来,犹自怒目圆睁。
朱全忠接过之后,轻轻放在案几之上,扫视了一眼帐中诸将,道:“贼众尚在亳州,我欲亲统军击之,诸君可敢死战?”
“愿为大王效死。”诸将佐纷纷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