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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近日有不少朝官被贬去岭南、黔中,可有杖翁旧识在其中?”杜洪又问道。
具体来说,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陆扆被贬为潮州海阳令;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咸通年间的状元孙偓被贬为贺州司马;刑部郎中王溥被贬为交州司户;户部侍郎崔远被贬为黔州别驾;中书舍人苏检被贬为高州电白令……
这一次大贬官,缘于长安风传迁都洛阳之事,后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萧蘧果然提议迁都洛阳,并说紫薇城已有多处宫室修建完毕,可供圣人、嫔御、皇子、公主居住。
不用说,这在朝中激起了巨大的反对声浪。
平日有些事忍也就忍了,但这次实在触及底线了。去了洛阳,置于奸贼眼皮子底下,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能有好事?
与此同时,他们也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进入到了关键时刻。
邵树德以前很爱惜羽毛,并不太过插手朝政,给他们留有一定空间。但这次看来是打算撕破脸皮了,作为还有些忠心、自诩正直的清流,他们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反对迁都,痛斥“奸臣”。
很显然,这是不会有结果的。
这次大贬官只是个开始,后面还会反复清洗,直到忠于圣人的臣子全数离开中枢为止。
而且,迁都也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不可能改变。
“旧识?”老者一笑,道:“确有几个,他们已于上月与圣人洒泪诀别。”
杜洪默然。
“我做不到他们这步,但心向往之。”老者叹了口气,道:“大唐,国祚无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