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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湫十不解:“当日跟在我身边的人,都曾拿到赦令。”
“还是我的赦令不起作用?”
可当日那样的情形,秦侑回的注意力根本都没落到他们身上,就连中正十二司的赦令,都是她以帝之名发出的。
“若是我猜测得不错,应当是天道的限制。”
“能醒来的人数有限,因而先得到赦令的人,便先醒了。”
淞远声线潺潺,看向秦冬霖的眼神中,带着一点罕见的同情之意,“中州想要彻底苏醒,必须出现一位君主。”
而这一世的秦冬霖,尚未承载天命,算不上真正的君主。
这样的情势,基本算是逼着秦冬霖去做这个君主。
秦冬霖脸色极其难看。
那十几个大汉还不知道秦冬霖的打算,一个个摩拳擦掌,血性十足,七嘴八舌地嚷起来。
“我等为君主护法,现在就去承载天命。”
“当年未曾看到君主无双风姿,今日总算能大开眼界。”
“吵什么。”淞远指尖点了点尖锐的桌角,有些头疼地止住了他们的话头,“一觉睡下去,规矩都没了?”
“都出去。”秦冬霖扫了他们一眼,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空竹椅坐下,话语如凛冬的风,寒意沁入四肢百骸。
湫十站在他身侧,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沸腾的,翻涌着搅动的灵力。
“出去吧。”湫十想了想,道:“就在边上等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在剑冢出手。”
等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的人陆陆续续下楼,淞远也跟着起身,离开之前,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湫十有样学样,拉着一张小竹椅坐在他身边,还没说话,脑袋就懒洋洋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很轻的一点重量,猫一样黏人的样子。
靠过来,又不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留音玉上垂着的银白穗子玩,绕在指尖上,又蓦的松开,于是那些穗子便在她葱白的手指尖上开了一朵花。
这是宋湫十惯用的哄人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