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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一路都在排除医院,三甲的二甲的,公立的私立的,随着车上高架,越开越远,他的排除就停了,心想不在青城。
到了地儿他把嘴张大,朝简看腿的医院在青城,就是……
“是不是走错了?”
陈仰望着破不拉几的小诊所:“有执照吗这里?”
诊所里出来一个骨瘦如柴的高个子女人,发白的唇间叼着一支长烟斗:“ni……”
那两个黏在烟斗嘴上的音戛然而止,她同样干瘦的手抄进一头长发里,随意往后拢了拢,散漫的说:“还以为你不会来我这。”
朝简拄拐进去,陈仰跟在他后面,发现诊所里面比外面看得要干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不重。
陈仰记得那晚朝简下出租车的时候,他的外套里面是病服,显然不是从这里回去的。
根据这个女人的话,这里他应该是第一次来。
只不过两人是旧识。
女人撩开一面帘子进去,朝简的拐杖刚抬起来,手臂就被拉住了。
陈仰拉住朝简,眼睛落在他微微屈起来的那条左腿上面。
原先陈仰猜他的腿是回国伤的,还想那真倒霉。
可细想发现时间上不对。
朝简说自己是上个月回国的,那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月。
骨折断掉碎裂都不能动,要小心翼翼的躺着,养够时间了才能下床,固定物拆了一时半会也不能乱来,起码还要做一两个月的康复训练。
这位就没那顾虑,似乎不是骨头的事。
外伤就更不像了,没换过药。
那还能是怎么伤的?伤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