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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蒋介石是预计,甚至是希望日军在宁锦防线的后方某一段登陆的。再次扩大预计范围,也不过是让日军像曾经在青岛做的一样,占领天津这个沿海重镇,结果没料到,日军大举进攻,居然在东北僵持的情况下,还敢大举进攻津京一带。
这已经超出了蒋介石的心理底线。
石原莞尔走后,白川义则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看了半响,才不动声色地将它烧成了灰烬。
“军部真是高瞻远瞩啊。看来那个西南军第三团,是一定要拿下了。”
根本不知道日军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将主要注意力打在了自己身上的第三团,还在紧密戒备着,预防日军可能的迂回包抄。
正面阵地的日军,进攻势头似乎越来越猛了,第十八师连续丢掉两道阵地,前面的两个营被赶鸭子一样赶了下来,结果还是刚刚下火线的第十九师抽调一个团补了上去。在这群经历了几天悍不畏死之战的士兵们带头下,第十八师也渐渐进入状态。陈诚也是大发雷霆,当场军法处置了两名带队的营长。
一夜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了,甚至连正面阵地枪声都很稀疏,一片沉寂的战场。第十八师损失过千人,日军也不好过,至少半个大队倒在了进攻的路上。不得不说,经过多年整编的国民党中央师,战斗力还是有的,至少比东北军强了太多。如果对面只有一个日军师团,那将是一次近乎完美的阻击战,可惜,对面是三个师团,近7万日军。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快一周了,日军还没有吃掉这两个师,但阵地没丢,阻击住了日军,阻挡了他们占领北平的步伐,在许多人看来已经是一场大胜利了。
在张蜀生看来也是。
“奇怪,日军的动作难以捉摸,一会儿摆出一副歼灭**师的架势,一会儿又是试探性进攻。”
张蜀生拿起桌上的一份绝密情报,上面简单地讲述了一份重要情报,其中甚至有一张通过特别装备传送回来的照片,不清晰,但已经能分辨了。
照片上,日本海沿岸的一个港口,再次停了不少运兵船和护卫舰只,情报上说,这个港口集中了约有两个师团的日军。
“究竟是派往东北的,还是派往津京一带的?”
张蜀生有些摸不准,两个方向都有可能,但似乎津京方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无论如何,第三师都将遇到一场苦战啊。”对于白川义则这个人,张蜀生还是清楚的,原本历史上的上海派遣军司令,本来今年是最后一年命可活了,可惜,偏偏让他来了天津,历史上的刺客没有了,这老东西怕是要多活几年了。也算是一个侥幸逃脱的侵华头目啊。
思索了半天,张蜀生渐渐有了决定,拿起直通电话,“让特别部队的何安少将来一下。”
一夜无战,天空渐渐亮了起来,晨曦中,整个廊坊一带仿佛宁静了许多。三团的士兵们为了防止日军偷袭,都是在战壕里和衣睡下的,御寒的毯子不够,大家也就一个班分成两三处挤挤。
环形主阵地前面还有两道阵地,最前面一道阵地是由二营三连防守的。几百号人里面,连长侯小山是最早醒来的。
抬头一看,天都快大亮了,老哥吴佩强居然还在亲自守夜,只是整个人不是站着,而是猫在战壕里。
侯小山披上衣服走过去,掏出一支烟递给老哥,“大哥,抽支烟去去寒。怎么样,一晚上没事吧?”
“有事。”吴佩强先是一把把他按低,伏在自己身边,然后才接过烟,说出一句让侯小山当场呛住的话。“有事?有事你咋不早说?我说哥,你可是我手下的班长,犯了纪律,我可保不住你。”
“晚上没事,是你过来的时候刚好有事。”吴佩强小心的从沙包缝隙间留下的观察孔望出去,随后对侯小山指了指远方说,“你看看。”
侯小山举目望去,当场就发现了情况,“靠,有侦察兵在用望远镜偷瞄我们。”
“也可能是狙击手。”吴佩强神色凝重地说道,一边抄起身边的一支狙击步枪,让人想象不到的是,这个因为文化不够,为人又太憨厚不适宜管人,混了多年也只是一个班长的吴佩强,还是三连的头号神枪手,不,应该说是合格的狙击手。
他不会计算风向,计算这样那样,这个只有小学文化的老大粗,只会凭着感觉开枪。正如他能凭着感觉将火箭弹射入百米外的工事口子一样,让人叹绝。
这个射击位是他专门给自己弄的,和其他士兵的步枪射击位不同,这个狙击位置,更复杂,光是观察孔就好几个,沙包上,更是被他割出一道凹槽,刚好将步枪放进去,只留下枪口可以转动。隐蔽,非常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