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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粗鄙之人,并没有人会拒绝逐渐变得省事省心的结果,甚至对此主动的乐见其成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很容易就通过细节上的调整和利益交换,而间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和趋向。
他也获得第一个跟班和帮手,一个瘦巴巴的半大少年小七,算是旅帅邓存的河南乡党子弟,自称已经十五岁了但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个头;专门负责日常在身边跑腿、搬东西和收拾打扫之类的杂活,好让周淮安有更多时间和空余去整理和分辨,这些时日积累下来的文书和记录事项。
岭外,根据事后从怒风营当中打听到的消息,周淮安发现当初正在广州城中的自己,还真是遭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无妄之灾啊。
最初来自那位冲天大将军的命令的确是“只杀胡儿,不伤汉家”,但是这个明显过于笼统和模糊的指示,在入城清洗的各部义军当中就免不了被各种自行理解和发挥。
结果就变成了形形色色的各种私立标准,从最初的“发肤体貌不类国人者杀”到“衣冠行举不类中土者杀”,再到“言语行迹可疑者杀”“心怀叵测意图抗拒者杀”之类的浮滥标准,直接让广州城变成了一个血流漂杵的大屠宰场和修罗地域。
这就是所谓农民起义军的黑暗面和历史局限性啊。
因此在积累几天的深思熟虑和考量之后,他正式请求见面都尉王蟠所给出的第一个建议,就是籍着继续补充收集兵额和物资的机会,尽可能得收集那些会点手艺或是有所一技之长的人手,将原本几于无的后勤体系和辅助人员队伍给建立起来再说。
从这一点上说,他暂时没有像样的竞争对手和既得利益受到损害的潜在阻力,却能够变相壮大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和影响力。
“和尚,你想要招募更多的人手?”
正在和亲随马队一起满身操练的汗津津,正在敞开胸膛扇风纳凉的将头王蟠反问道。
“这又是什么说道。。”
“正是,因为营中缺少各种会手艺的人。。”
周淮安略作恭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