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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得以中土的幸存者,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得到赏识和认同的结果,更多是连史籍上名字都没留一个,就落魄潦倒的相继病死、老死在中土。
只有其中运气最好的少数,能够得到出于猎奇心理的上层人物的接纳;但是他们同样想要出头也是千难万难的,必须身负各种佛法之外的技艺,比如政治、经济、文化上的学问,来作为打动上层权贵而迂回传道的敲门砖。而许多来自天竺的医学,文学、音乐、舞蹈等古代知识,就此经由这些佛法传播的途径,而与本土文化进行了交流和融合。
当然了,其中最好用的无疑是来自古代婆罗门系统的额房中术和其他衍生出来的养生手段了;毕竟追求繁衍和长生的本能,始终是不分人类种族和国家界别,而一以贯之的永恒主题;也是任何居于社会最上层掌握广大资源的帝王将相们,最容易关注和被打动的领域了。因此,这些活跃于宫廷和公卿门第的僧侣们,也往往具有了各种妖异而负面的名声。
像是最早传密宗入吐蕃的寂护、莲花戒师徒,连蛋蛋都被文成公主带来的汉地大乘佛教僧侣,“摩柯延纳”团体的护法武僧弟子给打爆而驱逐出去;而另一名受戒的上师益西旺波,也由于惊吓而绝食而死。
后来才又有莲花生的再度入蕃传法,靠专门调/教出来的牧羊女,和金城公主之子——六代赞普赤松德赞,玩施舍妃子和指定明妃的换妻游戏,又因地制宜的师法本土苯教,发明了活人器官祭祀的供养轨仪拉拢当地贵族;才得以在当代赞普的拉偏架下,于辨法无遮大会上单方面宣布胜利,而藉此赶走了汉地大乘佛法僧;
然后,没传多久又因为外来密宗与土著苯教之争,彻底引爆了吐蕃持续的内乱而不得不出走避祸;最后靠后来的阿峡底尊者再度入蕃,整合高原上残余的密宗信徒,才有了后世的藏密体系雏形。
而唐密流传下来的下场也好不到那里去;随着到了会昌年间武宗一代,因为寺院广占土地良田,而隐匿、荫庇了大量不交税的佛图户、僧砥户,而在全天下推行的灭佛运动;许多佛门显宗因此元气大伤,而以青龙寺、大兴善寺为首,外来立足未久而专走上层路线的唐传密宗,更是差点儿万劫不复而逐渐衰微了下来。
当然了,在这场会昌法难当中,更加倒霉的还有另外一个难兄难弟;就是从小亚东传得天主教异端派系,被罗马教会和东罗皇帝联手流放的涅波利斯派分支,曾立下《大秦景教流行于中国碑》的异域三夷教之一,曾经致力于本土化而把唐太宗以下历代君王神主,放在教堂里和上帝一起礼拜的景教;则是干脆就此扑街连个水花都没有留下。
如今可以说在诸多显宗的挤压和吞并、吸收下,唐密能够存世的只是麟毛凤角的少数了;所以这么一个在中国历史上昙花一现,曾经显赫过又凋零得七七八八的存在和名义,用来替各种不合理现象和超常见识兜底,实在是在合适不过的事情;反正因为其重点在上层发展的缘故。社会中下层能够有所了解和知晓的人其实并不会太多。
而在这个时代的唐传密宗给世人印象,则是擅长咒术和诸多奇巧法门,尤其是房中术和养生法称著一时的存在。
“再说了,你看此辈居然私藏兵器。。”
“又暗中容留如此之多的武装暴徒。。意图顽抗义军入内盘查。。”
“这不就做实了他们的狼子野心了。。”
“哪里还有一点出家人和佛门祖庭的样子。。”
“简直就是占山为王的土贼寨子了。。”
周淮安正在与之信口开河的扯嘴皮子之间,攻打寺院的战斗就已经进入到了下一阶段了。
这出南华寺外围只有丈高的围墙,始终无法与那些义军攻克过的城墙,或又是寨墙相提并论的;也就可以和普通营墙相提并论;因此,很快就被大排掩护过河之后展开来的阵列当中,车载马拉的轻型撞锤给锥出好些裂缝和缺口来;
然后,就是在举过头顶的大排下,迅速涌出拿着各种尖锥和凿子的士卒,贴着墙根而用力凿击、挖掘和扒拉起来。而墙头上据守的僧兵秃驴们甚至都没法抬头探身出来,就被一波波的弓弩攒射,还有分段抛投的毒烟球给熏燎的根本站不稳脚跟。
不多久就听得一阵欢呼式的叫喊声,而将凿空挖陷整面墙体给向里合力推到和崩塌进去,而获得了许多个突破口。